有痕看似在提问，可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
这话听在月汐耳朵里，无异晴天霹雳，能瞬间摧毁他所有念想。
他心心念念的唯有她一个而已，也和她一吻定情，除了最后那道大防尚未突破，两人该有的、不该有的亲密早就发生了多次。
不，他们绝对不可能是兄妹！也绝对不能是兄妹！
“有痕，我们不可能是兄妹。”眼见有痕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月汐一把将她的手紧紧握住，话里带着几分隐忍，“绝不可能！”
“你们自然不是兄妹。”月墨染笑了，“起初我们的确以为你们是同宗同源，是一块神石共同孕育的。可后来朱雀，也就是姽婳证实，你们的魂体、血脉其实都有很大差异，不是兄妹。”
“真的？”有痕语音微微有些颤抖。
“真的。”月墨染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你从小跟在姽婳身边长大，应该知道，姽婳的医术天下无双，她绝不会弄错。”
“可我们的神石……”有痕还是不放心。
“太虚神境可通往神界，吸收神泽后，天道自行孕育出神石也不无可能，当初我们并未注意到，才会误会创世之神留下的神石一分为二。”月墨染温和地笑着，“若你们真是兄妹，我们不会刻意安排你们相遇相见，更不会让你们相爱。”
“这下你放心了？”月汐清俊一笑，捏捏有痕的手。
“朕一直以为你们的身份隐匿得很好。就连当时在方诸山，朕与无晔、姽婳都装作是偶遇，汐儿一心要未挽丫头留下，我们没同意，就是怕被人看出端倪。”月墨染收起脸上笑意，“没想到天魔早就在布局，借寒炎融魂果引我们入瓮，想将我们一网打尽。”
“应该是对月汐起了怀疑。”有痕看看月汐，“他十五岁就入住圣山，毫无疑问是创世之神选中的未来神尊。”
“对。”月墨染表示赞同，“天魔唯一不确定的是另一块神石是否也降落于这片大陆，他设局是要引出玄武和朱雀。只要它们在，就一定会与朕联系，会出手帮朕。天魔只需等在三界之外的秘境，死守那株寒炎融魂树，便能守株待兔。”
“朱雀与玄武拼死相助，有痕方能逃生。可你我当时已经昏厥，天魔为何不斩草除根？”月汐望向月墨染，“当年方诸山，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朕怀疑孔陌。”月墨染提到孔陌，印证了月汐和有痕的猜测。
“他的确有问题。”有痕补充，“我去找过他，摆出了当年我们下山时你和他正在对弈的那局棋，也抚了一曲当时月汐弹奏的古琴曲，可他始终不愿意提及那段往事，还一再要我放下。后来更是有人冒充我杀了他和华白，我想，这是天魔要杀人灭口。”
“果然是他。”月墨染脸一沉。“当年朕对外宣称，与汐儿一道去方诸山是为雪妃祈福。为了不引入怀疑，待你们下山两日后，朕和汐儿才动身返回月国。那日早上，朕和汐儿与孔陌一起用的早膳，孔陌的禅院里摆放了两盆宁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