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此前月汐用传音符传音约他在男风馆头牌素衣的院子里相见，鬼妓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屋内素香袅袅，素衣侧卧在床榻上，睡意深沉。
月汐和有痕宛如两位寻欢作乐的暴发户，怎么看都和他们自身的形象相去万里。
尤其是有痕，动作粗鲁，说话的声音也土得掉渣，看得鬼妓嘴角直抽，感叹君上的定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比，面对这样的有痕，君上还能双眸含情。
“最近可查到什么？”月汐摩挲着有痕的柔荑，话却是对鬼妓说的。
“禀君上，娉婷还是老样子，和修离上仙每隔三日便见一次。”鬼妓想了想，“不过，最近娉婷很能折腾，竟成功吸引到这沧澜国国君杜衡的注意。”
“哦？还有这事？”月汐倒有些意外。
“前些日子是沧澜国的荷花节，杜衡照例出宫为万民祈福，乞求菡萏仙子的庇护。那娉婷恰好在湖中表演了一曲惊鸿舞，引得杜衡侧目，派宫人四处打听娉婷的身份。”鬼妓如实禀报。
“看来这娉婷本事不小。”有痕有些疑惑，“可她在这京城已经住了这么久，与不少男子往来密切，就不怕杜衡知道真相？”
“有痕姑娘有所不知。凡是与娉婷欢好过的男子，不但不能人道，还会失去记忆，根本不记得自己曾和她有过一夕之欢。”鬼妓低着头，不敢看有痕易容后奇葩的脸，“而且，沧澜国京城向来繁华，娉婷共购置了好几处房产，以不同的身份和模样出现在人前，勾搭男子，杜衡的手下怕是很难查出什么。”
“月国也好，雪影国也罢，乃至星移国，几个国主的气运都远不及杜衡。”月汐微微蹙眉，“或许，这便是天魔屡次对杜衡下手的原因。”
“君上怀疑，娉婷接近杜衡，是为了他身上的龙气？”鬼妓大惊。
“对。”月汐点头，“龙气乃天道所认可，比普通男子身上的精气要强百倍千倍。世人眼中，老国主早殁，雪影国国主尚且年幼，星移国凌云垂垂老矣，如今更是大限将至，要论龙气，显然正值盛年的杜衡才最盛。”
“难怪，娉婷会在这京城一待就待了这么久。”鬼妓恍然大悟。
“若不是本座当日突然驾临皇宫，吓跑了扮作如妃的白狐妖，杜衡早已毙命。”月汐轻哼一声，“只是，本座能救他一次，却不能次次都救他。他这贪色的习性，迟早会要了他的命。”
“属下这就进宫，向杜衡表明身份，劝他不要轻举妄动。”
鬼妓话音刚落，有痕便摇头，“如此，会打草惊蛇。”
“姑娘的意思？”鬼妓一愣。
“让人将娉婷盯紧，顺其自然就好。”有痕这一说，月汐微微颔首。
离开前，鬼妓看着紧紧相依的两人，颇为自责，“属下依然寻不到当年方诸山事件的任何证据，更寻不到证人。”
这时，有痕腰间传音符亮了，联系她的是李草叉，“姑娘，流云镇最近多了很多孤魂野鬼，有人自吹从前是芸萱仙子的侍卫……”
鬼妓眸子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