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未挽没有否认。
月汐蓦的意识到什么，回头看看床榻上的太子，“他也中了？”
“嗯。”只是一个单音节，未挽的声音却更为低沉了。
月汐眉心一跳，几乎立刻就猜到发生了什么，话出口时，才发现口中莫名添了几分苦涩，“这么说，太子为了克制情毒，选择了自残。”
这一次，未挽没说话，低垂的眼睫颤抖的有些厉害。
月汐的心，倏地往下一沉。
半响，她开了口，“他为了我，差点流干了全身的血。”
“到底是怎么回事？”月汐的嗓音也变得有些沙哑，搭在未挽手腕上的手指温度也低了些，“你中的情毒，似乎和皇血草有关。”
“你怎么知道皇血草？”未挽猛地睁开眼睛，看向月汐，眸光带着质疑和审视，“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不清楚？”月汐收回手指，解开未挽的穴道，声音愈加苦涩，“不管发生什么，我不会害你。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若兰界皇族的皇血草，以后你会明白的。”
说着，月汐从储物空间里拿出几味药材，放在一旁，“你们刚才喝的解药，我闻了药香，分析了成分，你配制的挺不错，一个时辰之内，定能解完你俩身上的情毒。这几味药材，是补气血的，等你解毒之后恢复了元气，给太子煎药时用吧。”
说完，月汐站起身，就要挥开结界。
“月汐。”未挽突然开口叫住他。
这是两人重逢以来，未挽第一次唤他的名字。
月汐一顿，垂首看她。
未挽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眸底清澈，“月汐，忘了有痕吧。”
月汐心中一滞，说不出的苦楚排山倒海的袭来，从心底翻滚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就连双耳也开始嗡鸣。
他垂在长袖中的手捏在一处，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你爱上太子了？”
没等未挽说话，他苦笑了一下，“让我猜猜，能用皇血草给你和太子下毒的，应该是帝君吧，看来，他的目的达到了。就算你们没有做出什么，可你的心，终究是倒向了太子……”
“月汐，我不是有痕。”未挽打断月汐的话，此刻的她，看上去冷静的有些残忍，“你应该知道，我从来都不是三界的有痕，我是未挽，我是若兰界的未挽。”
“是啊，你是未挽，是若兰界的战神，是若兰界未来的帝后。”月汐闭了闭眼，藏起眸中翻涌的情绪。
“我想带走的，从来也不是你。我想接回家的，是我的有痕。”再睁眼时，他已经恢复了平静，声音也变得有些清冷，“我，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妻子，就像有痕，她也永远不会忘了我。”
“有些记忆，我会抹去。”未挽强迫自己不要去回想，强迫自己忘记月汐手札上的那些话，只是陈述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到那时，有痕便彻底消失了。”
“有痕她，绝对不会消失。我们的儿子还在等她回家！”月汐深深凝了未挽一眼，挥手破开结界，瞬间消失。
未挽突然像失去了浑身力气，歪靠在长榻上，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眼神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