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瞿走出两步,又被林盈叫住了。
“你把钱放下。”
呃……姑娘终于还是按耐不下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决定昧下这两万两啦?
单瞿一双眼睛发光,里面的期待非常的显而易见。她好期待好期待,督主知道后的反应,哈哈!
林盈当然不知道,眼前这个贼眉鼠眼的家伙,脑阔里在想些什么!直觉不是好事就对了,但她也没想过去追究,她算是看明白了,大变态太监身边尽出一群奇葩的属下!也不知道,他平时是怎么训练他们的,这一放出来,个个都放飞自我了,还是放飞得没边的那种!
跟这群奇葩属下在一起,她心好累啊~
林盈一边内心吐槽,一边拿起匣子,起身向外走。
单箐和单瞿立马跟上。
闻人殇不在府里,外出了。林盈没他首肯,自然不能待在他的书房里,她又不想坐在待客的厅堂里,令人搬了桌椅,坐在了大树(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树)底下吃糕点,又令单箐泡茶给她喝,谁叫单箐小同志,有一手好茶艺,那行云流水间的赏心悦目,光看就是种享受了,而林盈就是个废材,她会喝会吃会品茗,就是不会泡,合该就是吃吃喝喝的命。
嗯,这是林盈的自我定义。非常的良好不错!
等没一会儿,闻人殇回来了。
步履匆匆,一个眼神也没递给林盈,直接路过她的身旁,进了里屋。
林盈被无视个彻底,也不在意,继续悠哉悠哉地喝茶。
闻人殇简单梳洗一番,重换了一套衣服,出了屋子,站在廊下,看到的就是林盈眯着眼歪倒在椅子上,十分惬意的样子。
微风拂面,她额前发丝有了些许凌乱,她也不在意,还一边语带调戏地和单箐谈话,痞痞的,越看越有点儿纨绔作风。
闻人殇移开眼,看到她手指敲打着几面,手指白皙,不染丹蔻的指甲粉嫩圆润,指尖点点,带着反光,闻人殇嘴角一抽,指尖上面沾上的东西是——白糖,一看就知道,她刚刚吃完糕点没擦手!
她来他院子,就是为了喝茶乘凉吃糕点的?
闻人殇不悦,站在廊下看着她。
林盈没心没肺的,但又不是缺心眼,早就注意到闻人殇的视线了,可那眼里带着观察、审视,她就不好去打断他了,任他看个够,可就这么看着看着,是不是有点久了?!
林盈回头。
四目相对。
林盈习惯性地嘿嘿一笑,闻人殇漠然视之。
林盈摸摸头,忘了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这里的人没有一见面就微笑的习惯。
林盈也没有收回笑容,她来这儿可是有事要请示的!
“表哥好鸭!”
“来找我有什么事?”他直接开门见山地道。
林盈也不尴尬,笑容灿烂,“这不是,有人上门求医,送的钱有点多了,我就来找表哥商量商量!”
一副乖乖亲表妹的模样,是非常非常的乖巧听话的表妹!
“嗯。”他点头,下一句差点噎死林盈,“总是一脸菊花笑,不累的慌?”
妈蛋,这丫嘴怎么这么欠抽呢?
林盈死命按住想要挥拳揍他的右臂!
林盈咬牙,“这是礼貌礼貌,礼貌你懂不懂!”你丫的死乡巴佬,不懂的微笑对人,就不会闭嘴吗!
林盈又躺回椅子里,不想再看到他的脸了。
没想到,闻人殇却走到这大树底下来,单箐立马起身,单瞿立马拿来张椅子,让闻人殇坐下。
翘起腿,拾起茶盘上的小茶盏,敛目慢饮,浓密而狭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轻轻阖上,眼窝处留下点点黑影。
偏他剑眉浓密,一点儿也不显女气。
他倒是好兴致,坐在那儿喝茶思考起人生来了不成?
林盈双手遮住光线,闭目养神。
这时,闻人殇倒是开了口,“是谁上门求诊?”
谁也不知道,他是跟谁在说这话!
单箐、单瞿面面相觑,单箐抬头望天,单瞿咬牙,暗骂单箐狡猾。
她们又不能不回话,谁让她们是做属下的,主子发问,自然得抢着答才是正理,她们也不是姑娘,没有那胆量跟主子唱反调,现在单箐当哑巴了,她却是不能也跟着当哑巴,要是两人一起当哑巴,她敢保证主子用眼神就能杀死她们。
偏单箐这个狡猾的,狠心的,赌的就是她敢不敢跟她一样,敢,两人一起受罚,不敢,就得由她来回话。
单瞿默默在心里记了单箐一笔。
也不过瞬间转过的念头,单瞿立马笑容满面地回道:“是庾家五爷。”
“吏部侍郎?”他轻问。
单瞿点头,“正是他。带了两万两的银票上门,就装在匣子里。”
闻人殇顺着她的话,视线落在红木匣子上。
打开一瞧,里面是崭新的银票,是通达钱庄的银票,全国各个城池都有通达钱庄的分号,靠山不小,取钱也容易,足可见其诚意。
闻人殇合上盖子。
“是为谁求诊?”他又问。
林盈不知道庾五爷这个人,他却知道的,那就是个光风霁月的人物,素有“貌比潘安”的称号,怎么可能因为容貌上门求医,他只能是为他人求诊的。
他为谁求诊呢?
他大概猜到了。
听到闻人殇这么说,林盈也睁开了眼,看向单瞿。
单瞿回道:“是施家五小姐。”
“施家五小姐?”林盈问单瞿。
单瞿看了眼闻人殇,毕竟她是刚到林盈身边的,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