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刚刚说过的话,林盈尴尬了。
“不斩言官啊!”林盈翻开《大元律令》。
翻了几页又合上了。
“施御史不是被赐死的,而是撞柱而亡的。而且还牵扯进了贪污案。”林盈想起闻人殇的那番话,不是世家公卿做的?
“是谁弹劾他贪污受贿的?”林盈问。
苏清清赞赏道,“终于抓住重点了。”
“那你还不快说!”
“好好,我这就说。”苏清清丢给她个眼刀子,“是他手下的一个小御史弹劾他的,那小御史好像叫达蒋游来着!”
名字耳边一过,怎么听着有点怪,林盈没多想,她已经被其他字眼吸引去关注,“谁的人?”
“达蒋游是庾家旁支的姻亲。”
这么说来,庾次辅致仕,就因他之故了?!
这波操作,针对的很明显啊!就是她这个刚接触政治的人,都看的出来,会这么简单吗?明显不可能,林盈又问,“最终获利的是谁?”
苏清清愣了愣,“你为何关心这个问题?”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每个人都被利益所驱动,想出这么个局的人,要么是想从中获利,要么就因着和受害者有情爱仇恨等的关系,再要么就蛇精病!蛇精男,和情爱仇恨不太可能,好歹是寒窗苦读几十载、又一步一步走到这个位置的人,野心勃勃比较有可能!”林盈慢慢分析,“野心勃勃者,做事情,多是考虑利益为先,辛辛苦苦弄这么个事情,自然要从中获利!所以,谁是最终收益者,谁的嫌疑最大!”
苏清清嗤的一声,“那些个大人,家中幕僚养着一大群,能人辈出,一个人会想不到这个问题,难道还会人人都想不到这个问题?再者,照你这么说,人人只考虑谁是最终收益,那么事情一了,不就可以推算出最终的幕后黑手了!然后再把他拉出来治了罪,事情不还是回到最初,没有了最终收益者!”
林盈被问住。
苏清清笑,“不过你这个说法,也不是半分没用的,绝大时候还是有用!人都会利益所驱使,自然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谋划,所以很大时候可以把这个思维方式带进推理,再结合真实情况,还要靠某些证据,再推算出最后的结果,才是正理。”
呃呃,林盈有点惊叹了,和现代的推理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啊!
果然,古人不容小觑。
苏清清又接着说起刚刚的话题,“这个事情的最终收益者,看不出来,也可以说等于没有!”
没有收益者?!
“难道是策划这个局的人,算漏了,或者走偏了,脱离了他的掌控,让他自己也波及到了?”林盈诧异。
苏清清颔首,“很有可能。”
她细数手指,“勋爵、世家、寒门、都有损伤的,次辅走后,另一个入阁的是袁衢、袁继明,是庾家的姻亲,所以庾家虽有损失,但还不算惨重。勋爵这边,镇南国公是太皇太后的娘家,恢复爵位是早晚的事,寒门,倒是损失了一个朝中重臣,可以拉扯他们一把,但有人走了,就可以有人替上,毕竟圣上需要纯臣!”
她说着说着又靠近了林盈几分,凑在她耳边道,“就连你家那位,也被牵连了!这不,南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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