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西门玄炫就亲自来请林初语一同进宫去。
这一次的进宫,倒是林初语来西霜以来,最低调的一次。西门玄炫只在后门准备了一个很是不起眼的普通马车。
将人领到后门,西门玄炫怕林初语对他怠慢的安排不满,忙解释道:“昨日与姑娘说了,怕是有人妨碍姑娘进宫救治父王。所以,只好委屈姑娘了。”
“无妨,能进宫就好。”林初语倒是不太在意,登上了简陋的马车。其他人鱼贯而入。
马车内坐了林初语三人再加上一个西门玄炫就饱和了,几乎没有多大空余。马车外除去车夫也只有两个侍卫罢了。的确是有够简单的。
可是在低调行事,总是会有有心的人关注吧?堂堂二皇子府里有动静,怎么可能让人漠视。即使是在微小的动静,在林初语入驻后,都会被无限放大。
难道一贯以狡诈著称的西门玄炫会不知道?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虽然皇宫之中,已经由皇后打点,但是,去皇宫的这条路,才是最危险的所在。毕竟,飂城城中,有大皇子守城军的势力,有十皇子飂都府的势力,还有八皇子暗中的势力。哪一方,都不可能让林初语此行顺利。
所以,西门玄炫做了最简单,却也最行之有效的部署。那,就是疑兵之策。
在林初语他们从后面出发的同时,二皇子府的前门,正有一队华丽的车队高调的在众多的护卫下,也开拔了。那阵容,倒是很符合林初语每次进宫的阵仗。
不仅如此,府邸的侧门,偏门,就连他们所走的后门,都有装备相同的不起眼小马车。有的挂着的是采办药物的牌子,有的挂着的是采办果蔬的牌子。总之五花八门,二皇子府的人,今儿个都出门去就对了。
如此一来,就算不能甩掉全部不怀好意的势力,至少,可以分散敌人的视线。何况,每个人的想法不同,追击的目标也各不相同。
比如十皇子,他理所当然的觉得以麒麟之女的排场,肯定是正门口那种豪华的阵容才是本尊。所以,半道上,领着飂都府的人马,找了个及其拙劣的借口,欲要将人拦下。不过,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二皇子府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两方在路上展开了争执,谁也不肯退让。时间的拖延,就是西门玄炫的胜利。至少,这路人马不用忧心了。
又比如八皇子,注意到的是侧门的一路同款马车。他可不象十皇子那么简单,只知道用官府的力量,跟人家正面交锋,他用的是民间的势力,一顿哄抢冲撞,发现只是几个下人,在转道去追击别的,也耽误了时间。
倒是大皇子西门玄酴,误打误撞,真的堵到了林初语一行人。不过,敌人由原来的三路变成了一路,也已经算达到目的了。
但是,这最后的一路人马,却是他们进宫前必须攻克的最后一道难关!
看着大皇子率领着城防军将自己所在的马车给包圆了,西门玄炫不禁暗暗咬牙,低咒道:“运气真差,怎么偏偏被他找到了真的。”
林初语和东方桐几人朝着西门玄炫掀开的帘子一角往外看去,也是心中了然。被唯一一个拥有军队的皇子给找见包围了,的确运气算不上好。
东方桐不方便暴露身份,只得由林初语开口,对着二皇子问道:“二殿下难道之前都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没有预料到如果被大皇子堵上该如何处置?”
西门玄炫被林初语一堵,略带歉意的道:“也不尽然,只不过比碰到其他几个要来的麻烦。毕竟,炫的人马不能跟守城军相比,武力上自然落了下风。原本炫是想着,最好能不暴露姑娘身份,将姑娘送入宫去,现在看来只得借借姑娘的名头,让他们不得不让路了。不过,这样一来”
他犹豫的开不了口,林初语倒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接口道:“只不过这样一来,恐怕百姓们会堵住我们的去路,求我治疗他们的疾病。但是,陛下那里已经不容耽搁,我们耽误不起。”
“正是如此。”西门玄炫道。
林初语眉头一拧,叹口气:“看来,今日我是要当这个坏人了。虽说百姓我肯定不会不管,但是不是现在。听你们所言,我也担心陛下撑不了多久。希望到时候大家能够理解吧。”
两人正说着。西门玄酴的声音已经在外面响起来:“里面是何人,不知道现在飂城乃是非常时期。鬼鬼祟祟的,守城军,还不把人关押起来!”
这竟然是连反驳都不准备给,直接就要先扣下了。果然够狠,有武力的人就是腰杆硬啊。
守城军冲了上来,那两名侍卫,虽说肯定不敌,却也是忠心的拔剑相向。就在这差点血溅当场的千钧一发之时,西门玄炫猛地一掀车帘,露出了自己和林初语的脸庞。
喝道:“大哥好大的火气,也不问个是非曲直,弟弟我也是可疑之人吗?”
他这一声,厉声质问,音量不小,自然引起了周围人的关注。
毕竟,这是街道上不是,就算飂城被瘟疫侵袭,街上还是有不少的百姓,人总是要生活的,而且,瘟疫才起没几天,患病的人也远不如弥城那般多,如果瞥开几个皇子的暗中争斗不提,城市倒还远没有到混乱的地步。
西门玄酴也不是吃素的,被西门玄炫质问,也不显慌乱,反而义正言辞道:“原来是二弟,我当是谁,如此鬼鬼祟祟的。还以为是心怀不轨的人呢。既然是皇子,就不该如此不符合身份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