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师徒三人出现在琅城高大的城墙下,一路颠簸,总算是到了,雪妍已换了一身装束,卸去女装,刻意穿上男装,戴上一顶遮住秀发的帽子,少了几分娇俏,多了几分干练挺拔之姿。不加细细观看之下,察觉不出她是女儿身,只当是个眉清目秀的大小伙子。
陈辰驾马,时雨、雪妍后坐,师徒三人一路上有说有笑,雪妍虽不能开口说话,但她一个手势,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人大笑,气氛很快活跃起来。马车很快进了城,城里路两旁都是熙熙攘攘的人,一路上,路旁的摊贩吆喝着,店铺顺着路边两排并行,比青牛镇热闹数倍。
琅城是琅州郡枢纽,坐落于月照国——也就是如今的天照国西北,这里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地位在天照国十三个郡中,排名前五。
天照国都城之前叫做月光城,不过随着月照国改了名字,如今想必月光城的名字也改了。
天照国除西边接一片原始丛林,也就是时雨他们来的地方。其余三面周边都是一些弹丸小国,相比之下天照国算是大国了,不过跟真正大国比起来,天照国实在不足一提,有些国家会把原本的月照国叫做女儿国,因为这个国家里面,女人占有很高的地位,男人反而次之,这在其他国家的人眼里,实在是稀奇古怪。
时雨他们三人驾着马车,从路中间穿过,并未为这人世间的喧闹有丝毫的停留,时隔十年,这琅城并未有多大变化,陈辰还认得清去故人家的路。
陈辰所说的故人,名叫陆清,陈辰叫他陆伯,陈辰的父亲曾是征战沙场的戍边将军,陆清就是他身边的左右手,其为人忠心耿耿,陈辰的老父亲因病去世后,陆清也告老还乡,不要官爵,只收了朝廷赏赐的一些银两,回到到这琅城中,开了一个茶楼,在家颐养天年。
由于陆清与陈辰的关系,陈辰当年与特意吩咐部下带着伤兵到安全的地方安顿好之后,前往琅城之中找寻陆伯,以待他带着雪妍归来之时,能将他们召集起来。
马车伴随着马蹄的“踏踏”声向清心茶楼而去,马车在陈辰的驾驶下,转了一个又一个的弯,终于在一座小楼下停驻,他们下了马车,时雨抬头望去,清心两个大字赫然在目,已经到了。
陈辰带着他们时雨、雪妍进了楼中,寻了个雅间,点了一壶香茗,招呼小二,让他代为传话,去向他们的老掌柜通报一声,就说有一个十几年未见,姓陈的老朋友前来拜访,小二应允,前去传话,师徒三人则在原地边品茶边等待,过了一会儿,小二回来,请他们去后院与老掌柜相见。
于是师徒三人跟着小二来到后堂,早已有一个老人在此等候多时,那老人须发皆白,脸上皱纹如涟漪一般,一圈又一圈散化开来,一脸的慈祥和蔼之色,手持一根齐人高的大拐杖。
将客人送到之后,小二返回店里帮忙,老人见到陈辰,从座椅上走下,将拐杖放在一旁,正要下跪,口中叫道:“少将军。”眼中满噙泪水,陈辰连忙上前搀扶道:“陆伯,何必行此大礼。”
“少将军,你受苦了。”
“没受苦,没受苦,多年未见,陆伯身体可还硬朗”
“嗨,老了,老了,不中用了,不过只要少将军有什么吩咐,我陆清一定竭力帮忙。”老人的话重如千金,时雨打心里敬佩,他就在旁边看着,老人不顾自己年老体迈,向辰叔行礼时,他就感到深受打动,这感觉,宛如,巍峨大山忽然拔地而起,立在自己面前。
陈辰与老人亲切的交谈着,突然,他们提到了在一旁的时雨与雪妍。
“陆伯,这是雪妍,柳雪妍,也就是……”
“女皇陛下万岁!”老人轻喊道,又要下跪行礼,雪妍一时慌乱正要去扶他,陈辰早已一把扶住他,不让他跪。
“陆伯,雪妍如今不是什么女皇,她是我的徒弟,也就是您的晚辈,不必行礼,你老人家一把年纪了,哪能行此大礼。”
“那哪成呢,规矩不能废,别说我才这般年纪,就算七老八十了见到女皇也得行礼啊。”老人很倔,却不因此招人讨厌。
陈辰知道老人性子倔,也不急着解释什么,相信以后陆伯会接受这个事实,转而将时雨拉到身边。
“我再来向介绍我另外一个徒弟,这是时雨,比雪妍大一岁。”
“陆爷爷,我叫时雨,叫我小雨就行。”没等老人开口,时雨主动先行打了个招呼。
“小伙子一表人才,一身正气,不错。”
“陆伯,我们此次前来,不光是为了叙旧,还有一项重要的事请你帮忙……”陈辰开始向陆老说明此行重要的目的。
陆老也早已知道陈辰跟部下的事情,十年前,陈辰的部下来找过他,向他说明了来意,还拿出了陈辰的私人信物以做证明,他就知道会有今天,只是当久别重逢的这一天来临,他还是觉得太晚太晚了。
召集部下不是难事,这些年来,陈辰的部下们与他也有联系,他们领头的是一个名叫李庆的人,此人曾是陈辰的得力干将,后来也是联系陆清最多的人,只要找到他,让他把其他人都召集起来,前往清心茶楼相会,那么事情妥了,不过如今,陈辰的部下们为了方便藏匿,也为了能活下来,都分散在城里的各个地方,过上了普通百姓的生活,原本无亲无故的人,都在生活中娶了妻,生儿育女,有些在战争中断了胳膊断了腿的,也过上了平凡的生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