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一趟新野,郑胜把司马歆带了回来是意外,而他的目的也达到了。这无疑是好结果。
事情要从新野出发时说起。
司马歆这次离开新野,轻车简行,动静不大。
那天那一声喊震动整个“战场”的人依然随行,郑胜记住了他的名字王绥。
王绥等十名护卫簇拥着马车,按马缓缓而行。王绥的乘马依然是那天的那一匹。
郑胜眼前一亮,他对同坐一车的司马歆再次说起了那天的事,最后感慨了一句:“如果我会骑马,那天大概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了。”
刘嗅儿缩在车厢的角落,听到郑胜的话,刘嗅儿想着他这是想学骑马了?可是世子,你的手还没好,怎能骑马啊!
“学骑马?自然没问题。”司马歆马上领悟过来,“你家没有良驹吧!这样吧,我送你一匹。”
郑胜摇摇头,“县公,你送的马我可不敢骑。”
司马歆有些不满地说:“这是为何?”
“县公所赐啊。我可不敢骑它。”郑胜哈哈笑着,最后严肃地说道:“所以,我想自己买马。”
“你要自己买吗?也好。”司马歆不假思索,“不过,你能买到的,未必有我送你的马好。”
郑胜小声道:“我不止会买一匹马,可能是很多匹。”
司马歆脸色先是惊异,再是茫然,最后突然沉寂下来。
郑胜语气诚恳地说:“县公,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如果县公能帮我找一条购买良驹的途径,必定感激不尽!”
司马歆缓缓道:“没问题。但良驹价贵,你要做好花费重金的准备。”
郑胜心里舒了一口气,他选择坦然,是打算能够和他一直保持融洽的关系。为了马的事情,造成他和司马歆的关系破碎,利益得失很难讲。所以,他宁可司马歆直接否决了他的请求。
但司马歆答应了,郑胜随即开玩笑地说:“总不会有大宛马贵吧!那种价值千金的宝马,我确实买不起。”
司马歆严谨地答道:“汗血马是马中珍品,我确实没有。”
然后他说起了能获取马匹的途径:“在关中时,我与秃发务丸部的一人相识。他是务丸账下大将秃发久利的子弟,结交我是想借助我父王的力量在关中贩卖马匹。你想买马,我可以派人去凉雍找他,请他赶些马来荆州。”
郑胜脑子里转了几转:“秃发务丸啊?唔,是那个秃发树机能的儿子吗?”郑胜尽管没好好学当代史,但十多年前,突秃发树机能在凉州造反,杀胡烈、苏愉的事迹,他是知道的。
能击败胡、苏这两个州刺史,树机能的势力自然不容小觑。后来晋国调集了大批精锐进剿,才击败了他。
从此,秃发部大概就是一蹶不振了,秃发部的后人要巴结司马歆,也就不奇怪了。
司马歆脸色奇怪地问:“你从哪里听说秃发务丸是树机能的儿子?”
郑胜卡壳了,怎么树机能死了,不是他儿子继位吗?
刘嗅儿拉拉他衣角,小声道:“世子,务丸是树机能的从弟,不是儿子。”她很无奈,夫子要他学这些“常识”,可世子从来没有好好学过啊!
郑胜假装领悟过来,“是,是。务丸是树机能的从弟,不是儿子。是我记错了啊!嗯,记错了。”
刘嗅儿的话司马歆自然听到了,他感觉很有趣。
虽然秃发部经过泰康年间的反叛后,就衰落下去了,可那也是河西的一个大部族,郑胜“有志”从戎,会不了解这事情?
不会,因为他的婢女也知道了!难道真是他记错了?
“为什么你的小婢会知道这个?”司马歆问。相比郑胜记错的“事实”,这也是令他很感兴趣。
郑胜把他的书院简单地说了说。当然,他没说他的书院里有“数学、物理”这类课程。
但尽管如此,也令司马歆惊奇的很,“家丁、婢女、护卫?你这书院还真是有教无类啊!”
“我只想让身边的人聪明点,免得以后,被人骗了也不知道。”
司马歆皱了皱眉,“去年在青竹岭,我怎么没见识到你的书院。”
“上次,那是年底!大家都忙着大比武,书院暂时休课。”
马车的速度没坐船快,他们半途中在安众县落脚,然后到第二天中午时,他们到达冠军县。
在这里,郑胜提议往西走。冠军县往西也是他的“领地”。不过位置在芳菊溪的南方。郑胜想从那边北上,回去菊水聚。
这次司马歆出门目的也是“游山玩水”,他自然不反对。
不过,他对郑胜拿上百万钱租用这片土地的“所有权”感到很奇怪。郑胜不要田地,只要荒山野林,而且他甘愿承担这里的赋税,他很不明白郑胜的打算。
就算是招募流人、开垦荒林,能弥补了损失?这是郑氏早已定下的主意,还是郑胜自己的想法?
这件事他不好发问,只能暗自观察。
郑胜没有察觉到司马歆对他的关注。他坐在车辕上,对着不断往后离去的景象发呆。
这里是一片没有山、只有林的荒野,是平原不是山岭。但在这条小路上,除了他们,很少能看到路人。
马车没有停,又走了将近半天时间,一路上他们遇到了六七个村庄,离菊水聚越近,村庄越少。最近的就是文里正曾跟他提到过的那个村子。
他们不回菊水聚,直接往西而去,两人都有些迫不及待。
郑胜想向他展示那片草地:“县公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