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她再这样下去会是怎样。她能做的,就是一步步往前走。
一片女儿心,能期望的,唯有,未来是美好。
至于文威,正如刘嗅儿当时的寄语,希望他“一路平安、前途似锦”,以此答谢他的厚爱。
除此外,刘嗅儿只当他是郑胜的友人,是虎卫营的马术教官,仅此而已了。
这时,不远处的地方突然传来大声的争吵声。
两人不由惊愕地抬头看去。
只见一个虎卫营的少年正和早铺的老板——一个年纪不小的老头怒目相视。
“刘谷子,你在干什么?”单龙站起身来,怒声道。
经过几个月的训练,依然年少的刘谷子却显得比之前更加精悍,他紧握着拳头,英目如隼,眼光如刀,“什长,这早铺的小厮是外来的奸细!”
“胡说!我辛林是辛庄的人,你们虎卫营的小粟子还要叫我辛三爷爷呢!我会是奸细?呸!就算你是虎卫营的人,也不能这样污蔑别人!”早铺的主人辛林中气十足地大喊道。
叶峻、单龙走过来,隔开了他们。单龙继续问道:“刘谷子,辛老伯我们都认识,你认错人了吧?还不给他道歉!”
几个月下来,单龙对在训练中处处争先的刘谷子也颇为满意,怕他把事情闹大了,到时下不来场,于是他责令刘谷子道歉。
也不知道是辛林的哪句话触动了他,刘谷子开始犯起犟脾气,“我可不是污蔑!我有真凭实据,他叫什么?钟黄吗?”
刘谷子指着辛林身后那个衣着简朴、神色淡然的青年道,“他可不叫钟黄,他名字是黄种汝,和乐活寨的贼人有很深的关系!”
众人一片哗然,就连急匆匆赶来的李禾,那张喘着粗气的老脸上也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叶峻止住了跃跃欲试的卫士们,“现在,乐活寨并不是贼人了。”
听了叶峻的话,单龙冷声道:“刘谷子,你不要放肆!快些道歉!”
“这个人和刘扬、高陈他们认识。去年的时候,我亲眼见过了。”刘谷子恨声道,“乐活寨不是贼人了,但他不算!他是烧了我们房子的恶人!”
李禾呆呆地看着他,“钟小子,你?”
钟黄,也就是黄种汝,他抱歉地看向辛林和李禾,“两位老伯,实在对不起,他没说错。我骗了你们,我的确叫黄种汝。”
辛林心中如遭五雷轰击,嘴里仿佛嚼了满满的苦胆,苦涩而难言。
辛林不像李禾一样有一个大家庭,需要拼命养家。但年过半百的他还有着一颗大胆的心,他想出来闯荡一番。虽然,在别人看来,辛林只是将老窝从辛庄搬来了菊水。
辛林年纪大了,新村建好后,他没像其他人一样,忙着开田去了。他琢磨起了,新村这里是否有有利可图的地方。
他想起了在迁徙途中,在顺阳郊外看到的早铺。
新村人人忙于土地,每天起早贪黑,早上绝大多数都揣起几块昨晚的馒头就下了田。辛林打起了要开一间早铺,给大家准备早饭的主意。
几番打探后,他才知道早铺是郑氏的产业。辛林在找了小粟子、表明了想法。
不久后,郑氏的崔管事找到了他,崔管事带他去了冠军县的早铺“学习”了一番,再经过了一番考核,崔管事和他签了份契书后,他的早铺终于办起来了。
这几月来,他的早铺生意还算不错。
就连菊水聚的一些老家伙们,也有到他这里来喝碗豆浆的。
不过,除了几个老客,其他的村民们多是买上热馒头、腌菜后,便急着去了地里,如此,他和女儿还能照看好摊子。
但最近几天,不知怎么了,马场的少年们突然热衷于来他的早铺了。辛林心里很高兴。他还记得学习中提到的那句话:早铺的一切都是为了留住客人。
虎卫营的人,难道不是客人吗!
为了更加尽心点,辛林把对种田“斗志”不很高的钟黄叫来了早铺帮忙。
钟黄,是除了他外,全新村开垦田地最少的人。但辛林对他那句话很认同,“田多了反而照顾不过来,不如饲弄好自己不多的田。”
他认为钟黄是一个不简单的人,于是更加亲近他。叫他来早铺帮忙,自然也是为了这个。
但他没想到,他居然是一个奸细,是袭击青竹岭那帮人的奸细!辛林身体晃了晃,一个胳膊马上搀住了他。
辛林转过头,只见自己的女儿也是一脸的无助与茫然,他无奈地叹息着。
事到如今,他也无可奈何了。
走过来的刘嗅儿突然开口道:“黄少爷,我记得你不是离开青竹岭、回去南阳了吗?怎么又来了这里?”
黄种汝看向她,拱手道:“原来是刘嗅儿姑娘。”
“我无家可归,半年多来,在顺阳郡内四处流浪。听说世子要收募流人开垦田地,我就来了菊水。我对郑世子绝无恶意。”
刘谷子不依不饶地说:“狡辩!此人居心叵测,什长,先抓住他,以免他逃走了!”
黄种汝看向叶峻,“我不会逃的。我跟你们走一趟,正好,我也想再见一见郑世子。”
他回过头对李禾、辛林道:“我之前确实与刘禹有些关系,但我绝没有参与他说过的那些事。这些,郑世子可以为我证明。”
辛林身体猛地一震。看着远去的众人,他喃喃着莫名的话。
虎卫营的卫士们围着黄种汝回去了马场。
叶峻、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