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嗅儿微微笑道:“不会的。”
郑胜冷哼一声,“那可不一定。”郑胜打定主意,要让她知难而退。
文小婷自文氏大难后,每天除了固定的骑半个时辰的马外,每日敷衍的早晚习武认真起来,时间也延长到了一个时辰。
刘嗅儿的训练和她相同。因为青儿和刘嗅儿的日常工作很轻松,她也在量力而行,训练强度比不过文小婷。
这样的训练几乎可以看做是她日常枯燥时光里的一场游戏。
但郑胜在轮到刘嗅儿当班时,指派给她很多事情做,试图消磨掉她的精力,最后自动放弃练武。
可是,刘嗅儿坚持了下来。
这只是件小事,郑汶的麻烦才是大事。四月一直到五月底,郑汶一直主持着收集古籍之事,但进展很不顺利。
藏有古籍的人家绝大多数或现在、或祖上是权贵士人。
这些人轻视商人,外加珍爱家中所藏书籍,着实令郑汶屡屡受挫。就算郑汶为他们奉上了活字术印刷出来的精品书籍,承诺了种种利好,收来的书,依然寥寥。
“敝帚自珍、不懂分享,自以为是、傲慢无礼,自视清高、酸儒误国!”郑胜脑海里反复回荡着这几个词语。他算是看清了这些文人的嘴脸,心情自然也不愉快。
所以,在生活上,他“变本加厉”地使唤刘嗅儿。一个多月了,他和刘嗅儿处于长期的“冷战”中。
直到,乐活寨中人再次找上门。
要不是全荣来见他,郑胜几乎忘记,他委托了另一路人买马。
乐活寨的人也是去秦凉,但走的却是汉水道。
这是一条险路,汉水自西向东穿行于秦岭、大巴山间,形成了这一条狭窄难行的通道。
郑胜走过那里,那里有比丹水扼龙湾更危险的水道,山更高、水更急。
全荣看起来极为疲惫,而且他带回的不是好消息。
他们之前接触的部落东迁去了雍州,那片草地归属了新的部族,要不是全荣一行带了不少用于交易的粮食、器具等货物,想从氐族人手里脱身,可不是一件易事。
全荣贸易失败,对郑胜来说并不紧要,但对乐活寨自身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般的噩耗。可李浊、全荣等人在商议了一番后,决定坦言承认失败,请求再次“合作”。
送走了全荣,郑胜感到心烦意乱。最近诸事不顺,他哪里有心思考虑乐活寨的事。虽然他同意了全荣的请求,但什么时候付诸行动就难说了。
全荣刚走,文小婷提着那把缺刃刀“闯”了进来。
郑胜放下茶杯,不耐烦地说:“有事快说,说完请离开。”
文小婷怒气腾腾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欺负嗅儿?”
“我怎么欺负她了?”郑胜转念想到自己最近做下的事,不免有些心虚,“我不同意她和你一起练武,怎么算欺负她了?”
文小婷喃喃道:“好啊,原来这样一回事。怪不得你要为难嗅儿。郑胜,我曾听青儿她们说过,你说你不会重男轻女。原来是骗人的!”
郑胜怒道:“有句话你可能不知道:‘战争,让女人走开。’你学武想要报仇,这事我管不了。但嗅儿是我的人,这个不行!”
文小婷呆立当场,这番话信息有点大。
半晌,她才闷声道:“还是不对,凭什么战争让女人走开。还有,嗅儿为什么要去打仗?难道是你想建功立业?”
青儿、嗅儿走了进来,原本还和郑胜较劲的文小婷很快溜走。青儿怯怯地看了看郑胜,刘嗅儿放开了她的手,让她和文小婷一块离去。
留在主厅的两人沉默良久。
轻叹一声,郑胜柔声道:“你们肯定都听到了吧?嗅儿,男女有别,你真的不适合习武,更不应该拿着刀剑参与战争。这段时间,你一定累了吧?这件事,你停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