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弘书听完,对郑胜的才智更加满意。
这时,第八箭也射完了。
“一号位,八环,总六十六环;二号位,九环,总六十九环;三号位,七环,总五十八环,四号位,九环,总六十四环。甲组一号、二号,晋级复赛。”
“复赛?这是什么意思?”马弘书问道。
“因为参加固定靶比赛的人比较多,大概有四五十人。人太多了,所以不能像浮动靶那样只进行一场比试,那样耗时太长。所以就分成了初赛、复赛、终赛三轮,两天进行。今天初赛,明天上午复赛、下午终赛。”
马弘书点点头,他静静思考着这种模式的优劣。
和马弘书聊了一会儿,郑胜还有其他要忙的事,他告辞离开。
马弘书继续看新一个小组的四个少年进行箭试。
马弘书发现,今天箭试的少年们,水准有高有低,有的发挥稳定,箭箭都在八九环以上,但有的射出六七环也是常有的事情。
他想到郑胜说的话,有四五十人参加,也就是说将近一半的人都参加了。马弘书觉得郑胜的虎卫营少年们参加比试的积极性挺高的。
这是为什么呢?是少年之间的争强好胜?还是这其中有他不知道的隐秘?
这时突然一个道士打扮的人挤到他身边,兴致盎然地看着场上的比试。还不时地点点头。
马弘书立刻想到这人的来历:他不就是老张说过的、和他一起出现在路上的另一个麻烦,那个方士吗?
不过,马弘书对他并无恶感,对来人行了个见面礼,继续来看比赛。
但方士先生很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小兄弟,你好。如你所见,我是来自析城山的元方士,我看你面相,推算易理而知,你最近诸事不顺啊!”元方士突然诧异地抬高语调,更是把诸事不顺四个说得字极重。
但这一套骗不了马弘书,他细细一想,觉得这道士凑上来肯定是别有用意。他的事稍微一打听,所谓的诸事不顺就很清楚了,何必说看他面相、推算易理呢?
“先生来自析城山?看先生的神姿,我还以为你来自于后涧谷呢?”马弘书不动声色地说道。
元方士笑脸僵住,“后涧谷?你竟然知道后涧谷?”
“我是司州人,听说过后涧谷。”马弘书道。
“司州人?你就是那位马士子?”元方士认清了这人的身份,却感觉自己是个傻子。
他只看见了郑胜和马弘书相谈甚欢,还以为是什么重要人物。这两天,他在青竹岭转悠了很久,收获却不多。
他问那些少年们郑胜的事,少年们说起郑胜来,大都会说郑胜是如何好、如何厉害。问家丁们,他们却对郑胜知之甚少。问村民,村民们也对郑胜一顿猛夸。
今天,他终于看到一个一副儒生打扮的正常点的人,郑胜和他交谈良久,这人和郑胜说起话来,自然而平静。
他判断这人不是郑胜的属下,是朋友吗?似乎是个好的突破口?
所以,他就上来搭话了。谁曾想,这人却是那天和他一起来到青竹岭的马士子。
元方士不禁懊恼自己的莽撞行动。既然这人也刚来两天,对郑胜自然也是毫不了解的了。
行动失败,元方士又假装看了会儿箭试,借故匆匆离去。
马弘书看着方士的背影,皱着眉头细思。
天师道的人为何会来了郑胜这里?郑胜怎么惹上了他们?
看来青竹岭这热闹的底下,也有不为人知的暗流在涌动啊!
马弘书看完箭试,在回自己住处的路上。碰到那天见过一面的黄客,他皱着眉头从东边走来,马弘书等在原地,和他见礼。
谁知,黄客像是在思考一件很难的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在路旁的马弘书。
黄客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径直走过去。
马弘书哑然无言。
青竹岭热闹,百里外的南阳城这两天因为顺阳大王的到来,也热闹非凡。
虽然离顺阳只有百里之遥了,但顺阳王却停下了脚步,暂时停留在南阳。一方面,是因为到顺阳的最后一段路,不太好走,司马畅忧虑太妃的身体,决定等到天气暖和后,再去顺阳。
同时,到来南阳,他也要接见一批来求见的荆州的官员、氏族家主族长们,毕竟大家以后就是“邻居”,总要先熟悉一下。
所以,顺阳王明确表态,这个年节要在南阳过,和大家一起守岁过年后。南阳郡守何毅紧张地安排着郡里的准备工作。就连已经是七旬老人的南阳主薄赵同,这两天也要忙着加班。
这天他好容易有空闲时间回到家里,看到如期而至的宾客,他叹了口气:“子清,你来的很准时啊!”
“我当然要按时来,不然主薄大人肯定还想把事情继续往下拖延。”郑泯缓缓道。
赵同疲倦地坐下来,“我当然不会拖延此事。但夏汉真也说了,这几天,要见大王的人实在太多,不好在这个时候为你引荐,他总会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说上话的。”
“好。”郑泯缓缓点头,“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赵同送走郑泯,坐在椅子上想了想,回到书房写了张便签,挥手招来一名亲信的属下,“送去古明里陈家。”
另一边,郑泯回了郑宅,他有些烦恼。
这两天他细细地想过了。其实真的不用这么急,郑胜在长大,但他难道没有努力?
三十岁的一县之长,他已经做得很好了。毕竟他的父亲郑坦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