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之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已经被张语拉到了小剧场外面。
张语边走边交代：“我计算了一下，从后台出来一定会经过这条路。反正你和他认识。上吧少年！至少要个联系方式！”
“啥啥啥？”夏小之被张语一连串的举动惊得话都说不顺溜，“不是。你想要你为什么不自己去，为什么要我去？”
“哎呀，不是说了吗！你跟他认识，比较好开口啊！”张语讲着狗屁不通的道理，并且自己一点也不觉得狗屁不通。
说话间，方裴一行人果然从后台的门走了出来。
张语把夏小之往前一推，轻声喊道：“去吧皮卡丘！”
夏小之没有防备，踉跄几步，在方裴面前堪堪刹住脚。
方裴原本正在和旁边的人说晚上聚餐的事情，夏小之这一下来得猝不及防，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夏小之回过头，恨恨地看着罪魁祸首张语。
此人没有一点作为罪魁祸首的觉悟，还一脸兴奋地用口型说着：“加油。”
这一会儿的功夫，方裴已经认出她了。
夏小之站在方裴面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犹豫不决之间，倒是方裴先开了口：“学姐，有什么事吗？”
他这一问，夏小之就更没有当做无事发生调头就跑的可能了，只得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说：“你好呀，我们、我们见过的。”
“嗯。”方裴道，“我记得。”
“上次我表演完回去的时候，你已经不在座位上了，我都没有来得及好好谢谢你。”夏小之东扯西扯，也不管自己在讲什么，只要能有话讲不至于这么尴尬就好了。
方裴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她是在说篮球赛上帮她捡了衣服的事，于是回道：“举手之劳。”
方裴身后的那些人，都是方才和他一起在台上表演的人，帝大附高街舞社的成员。
他们站在后面，将夏小之和方裴的对话全听了去，此刻正“小声”讨论着。
夏小之在脑子里搜寻了半天，实在是找不出来其他能说的话了，眼一闭，心一横，道：“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吧！”
她的话刚一说出口，方裴身后就爆发出一阵起哄之声。
夏小之的脸烫烫的，淡淡的红晕悄悄爬上了她的脸颊。
她心道：死章鱼，害得我丢脸都丢到隔壁高中了。
方裴被他的那群朋友吵得脑袋疼，回过身，在嘴唇前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示意他们闭嘴。
那些人向来听他的话，又喊了几声便纷纷闭了嘴。
等到周围终于安静下来，方裴才转过身，向夏小之伸出手。
夏小之此刻正在心里诅咒张语，见一只修长而骨骼分明的手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愣了一下，茫然地抬起头。
方裴见她不明白，大发慈悲地解释了一下：“不是要联系方式吗？手机拿来。”
“yes！”不远处的一个欢呼声突然响了起来，夏小之和方裴这边的人纷纷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张语原本正在庆祝夏小之成功拿到联系方式，她高兴得原地转了一个圈，回头发现所有人都在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挥挥手：“你们继续，继续。”
众人便收回目光，不再看她。
方裴的手一直停留在空中，他动了动手指，似乎在催促夏小之快点把手机拿出来。
夏小之赶紧将手机从口袋里摸出来，开了锁，打开微信，递给他。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加了好友，又帮夏小之在他的备注一栏填好了“方裴”二字。
他把手机还给夏小之，却在填她的备注的时候愣了一下——他才想起来自己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他不想只备注干巴巴的“学姐”二字，于是道：“学姐给个备注吧。”
夏小之刚刚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听到他说话，抬起头：“夏小之。你可以叫我碗碗，一碗水的碗，我朋友都这么叫我。”
方裴点点头，在备注一栏写下“碗碗学姐”。
夏小之完成了张语硬塞给她的任务，便想着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胡乱道了个别就拉着张语跑出了小剧场。
她的这些动作，落在方裴的眼睛里，像极了落荒而逃。实际上她也确实和落荒而逃没什么差别。
方裴笑了笑，转身叫上他的朋友们，一起往前走。
“方裴，你还回学校吗？你们高三不是还要上课吗？”一人问道。
方裴想了想，道：“不回了，晚上还要聚餐，回去再出来太麻烦。你们去哪儿？”
“我们得回观众席吧，班主任看着呢，不让乱跑。”有人答道。
“好吧。”方裴道，“我回家换身衣服，晚上见。”
众人与他道了别，便回了小剧场。
表演的人中，只有他一个是高三的，原因无他，学校不准高三的学生参加这次校庆，但是并没有老师会管他，而他恰巧又是他们学校街舞社的社长，他便带领着街舞社的那些成员来参加了。
他只身一人从小剧场出来，打了一通电话，不一会儿便有一辆车停在了帝大校门口。
方裴上了车，不出十分钟，就到了他的公寓楼下。
他和送他回来的陈叔道了别，上了楼。
专程过来打扫卫生的王妈还没有回去，她见方裴回来了，笑吟吟地道：“少爷今天这么早回来了？”
“嗯。”方裴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王妈，我说过很多次了，不用叫我少爷，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