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说:“存在于地球上的很多东西都年代久远,譬如说,一块石头,说不定就有几十亿年的历史,你能说它是古董吗?”

“要不,是稀有吧。物以稀为贵,不是吗?”

他还是摇头。

“那是什么?告诉我吧。”

“内在的品质。只有品质才能决定一件物品的价值,就像人一样。不知道你是否看过约翰.高尔斯华绥写的《品质》。”

“哦,我知道。它以工业垄断对手工业作坊的冲击为背景,呈现了手工业者的生存危机。这篇文章我读完后,那名鞋匠留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他为了恪守职业道德,宁可饿死也不肯偷工减料,这种人实在是太少见了。”

他点头说:“没错。作者也借这个形象,揭露了工业革命、市场竞争带来的商业诚信危机。我们这个社会现在也面临这种危机,大家都急功近利,商业诚信严重缺失。我身在其中,感知极深,有时很无奈啊。”

她倾听着,脸上无意识地流露出同情与理解,无形中给了他极大的安慰。

过几天,颜妤又要出差了。

他立在一旁看她整理行装,忍不住问:"你有必要这么辛苦吗?"

她看了他一眼,反问道:"那你呢?"

他默然。

见他不响,她说:"我们互不干涉,就这样不是很好吗。"

他沉吟片刻,说:"好,你现在可以维持现状,但是,一旦你身体条件不允许,你就不能任性了,好吗?"

她知道他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如果她点头,那她未来几年只能待在家里陪伴孩子了。她心里有一丝犹豫,可在他殷切目光的注视下,她不由自主地应允了。

整理好行囊,时间也差不多了。她本想打的去机场,可他执意要亲自开车送她。

因为不是住在她的小区里,他用不着低调了。他驾着他的爱车一路风驰电掣,不到一小时他们就到了机场。

他从车上拿下行李,叮嘱她一些在外注意事项,然后,在她的催促下驾车而去。

她站在原地目送他绝尘而去,心里顿觉不舍了。

她在s市待了七天。在此期间,他们每天都要抽空通电话。

闲聊中,她告诉他,这个星期六,她妈悉心安排了一个相亲会,再三嘱咐她一定要去。

他问她:"你会去吗?"

她的态度模棱两可,最后她颇无奈地说:"我还是去应付一下吧,如果我不去,我妈觉也睡不好。她年纪大了,经不起这样折腾。"

他嘟囔了一句,"你就不怕我睡不好觉。"

电话里,他的声音轻且含糊,她没听清,追问他说了什么,他只说:"既然这样,你就去吧。"

她没有觉察到有什么不对劲。她只想着,他们的关系应该早点曝光了,否则,她老妈决不会自行消停。

脑子里有了这个念头,她马上问他:"你什么时候有空去见我的父母?"

他毫不迟疑地说:"我就这个星期六有空。"

闻言,她哑然失笑。

她的笑声传到他耳里,他便问她笑什么。她调侃说:"我笑某人装大方。"

他听了,不温不火回她:"以前有过一次教训,难道还不足以引以为戒吗。"

她旋即醒悟,立即说:"周六相亲会我不去了,我带你去见我的父母。"

"好,就这么说定了。"

挂断电话,她暗自责备自己,差点重蹈覆辙。

在s市的最后一天,当地房地产公司的董总设宴招待她们。交谈间,颜妤才知道他的公司最近遇到了什么样的麻烦。

饭桌上,杜晓薇对s市房地产公司的近期业绩称赞有加。

董总听了,脸上没有丝毫得色。

他只说:"不知道明年能不能保持这样的情形。"

杜晓薇立即为他打保票说:"应该没问题。"

董总闻言笑了。

颜妤在一旁留心观察,觉得董总的笑容有点勉强。

她忍不住说:"董总,现在房产市场这么好,明年应该不会差吧。"

董总说:"如果拿不到地,房产形势再好有什么用呢。"

杜晓薇面露不解,紧盯着董总问:"董总为什么会担心拿不到地?"

董总微微皱眉,说:"最近公司陷入"贿赂门"事件,公司的声誉或多或少受到影响,我担心有人会因此而忌讳,害怕跟我们公司合作。"

颜妤听了,心里不免担心起来。

前些天,她与他在一起,见他云淡风轻的样子,还以为没什么事了,谁料到,谣言会产生这么深远的影响。

董总的话令饭桌上的气氛变得沉闷。公司的利益事关在座每个人的切身利益,担心总是难免的。

董总沉默一会,又说:"了解我们公司的人都知道,在我们公司,行贿这种事绝不可能发生。刘总一直跟我们反复强调,钱权交易这种违法的事坚决不能做,如果谁敢做,就算他为公司做出再大贡献也没用,坚决让他走人。"

颜妤听了还是很担心,她问:"如果有人不听,偷偷做了这种事,他不晓得呢?"

此言一出,公司几个老人笑了。

"谁敢不听刘总的话?你难道不知道刘总的绰号吗?"董总反问颜妤。

颜妤的反应则是一脸的茫然不解。

杜晓薇见状,便跟她说:"公司里的人叫刘总暴君。大家见到他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所以啊,谁敢瞒着刘总玩花样?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颜妤还是不信


状态提示:第116章 摇头--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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