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有股无名火腾地烧上来。他一把拉她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压低声音向她责难:“你这是干什么?我又没把你怎么样?我已经跟你道过歉了,你还要怎样?!哎,你别老是这幅样子,别人见了还以为我把你吃了!”
他那样暴力对她,他自己竟没意识到,这事对她伤害有多深。此刻他还认为她不可理喻,小题大做。可见一个人堕落起来,有多可怕,连qín_shòu都不如了。
她侧过头,不想看见他这副嘴脸。
他没辙了,警告她:“喂,你现在不说话可以,但待会你不要乱说话啊。”
他转身要走,开步前心有不甘,回过身低下头凑近她耳朵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分手吗?就因为这个。你这人从头到尾装正经,装纯洁,让我感到无趣极了。我和其他女人打情骂俏,逢场作戏都能做全套。跟你恋爱三年,只能和你玩纯情游戏,什么都不能做,真是无聊到了极点。我问你,你爱过我吗?你心里到底拿不拿我当男人,一个有正常需要的男人!”
这番话字字如针一下一下戳进她心口,阵阵刺痛瞬时传遍全身。
她怎么没爱过他。如果没爱过他,分手时她怎么会伤心欲绝,悲痛不已。只是,他需要的爱与她给予的爱差异太大,简直南辕北辙。
确实有人说,女人因爱而性,男人因性而爱。令她困惑的是,她所受的教育里,没人告诉她正常男人需要什么,该怎样爱他们才对,她只知道洁身自爱才是好女孩,才会拥有幸福的未来。
也许,男人与女人对爱的定义涵盖的内容本来就不一样。她意识中一直有这种模糊念头,男人以爱的名义可以讨很多便宜,过后一走了之,不负责任。女人只会在爱的名义下付出更多,受到更多伤害。因此她止步不前以抵消对下场凄惨的爱的惧怕。这么做难道她错了吗?
望着他愤愤不平,有些变形的面孔,颜妤轻声说:“抱歉,我们对爱理解有分歧,所以我想,我的确不爱你,就像你不爱我一样。”
他闻言退后一步,呆望她片刻,转身大步而去。
他们一前一后走进包房,包房的茶几上已经摆满水果盆、小吃食及饮料。
一位小姐站在中央对着屏幕放声高歌,林总和刘永坐在一旁,相谈甚欢,见他们进来,停下话头。
颜妤朝他们打了个招呼,心里极不情愿坐过去,就找了个靠门的地方坐下。
邱晋生走过去坐在林总身旁。
林总笑眯眯问道:“晋生,小颜,出去一趟,感觉怎么样?好玩吗?”
邱晋生微笑答道:“爸,小颜和刘老板是从a市过来的,什么没见过,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没什么好玩的也去了那么久。你看看,刘老板都等急了,以为你把小颜拐跑了。哈哈哈。晋生,这是你不对啊,你过来,敬刘老板一杯,陪个不是。”
邱晋生端起酒杯,“刘老板,我只是带小颜出去转转,回来晚了让你担心了,对不住啊,来,我敬你一杯。”
刘永看了颜妤一眼,然后扬起手中的酒杯与邱晋生碰杯。
他语气平淡地说:“回来晚一点没关系,我担心的是她和谁在一起。”
林总嘴角含笑:“怎么,刘老板信不过我女婿?”
刘永自嘲一笑,“这世上除了自己,能信的有几人。”
林总哈哈大笑,“真言啊,可见刘老板是性情中人,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刘永不置可否,起身朝颜妤走去,坐在她身旁。
他一时不知该跟她说什么,想了想才说:“你这么不声不响走掉,谁碰到都会着急。以后你想出去,跟我说一声。”
颜妤乖巧地点点头。没有心思跟他争辩:什么以后?我们哪有以后?
他看她垂头无语的样子,觉得她很不对劲,但他又说不上她哪不对劲。
观察她良久他才说:“你状态很不好,怎么啦?”
她恹恹说:“我累了,想休息。”
刘永二话不说,立即跟林总打招呼说今天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
林总和邱晋生把刘永和颜妤送进他们早就订好的客房里,他们寒暄几句就起身告辞而去。
当房门关上,屋里只剩他们两人时,他们都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刘永对颜妤说:“这两天c市在这家酒店开招商引资洽谈会,客房很紧张。不然,我会另外再定一间房。”
言下之意,今晚他们要在这房里共度一晚。
颜妤心里忐忑不安,站在屋子中央环视这间客房,发现屋里只有一张六尺大床,正对大床的位置有一个电视机柜,上面放着一台三十四寸大彩电,电视机柜旁是一张写字台,再过去靠窗的位置摆放着两只单人沙发。
糟糕透顶,就这些家具,今晚我和他怎么睡呀。
不怕,不怕,她自我安慰,他的身体状况她是晓得的,他们之间应该不会有事,反正她当他是同寝室的姐妹就好了,有些隐秘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答应来这不就是为了维护他作为男人的自尊么,所以就算有房也不必节外生枝令他难堪。
她正这么想,冷不丁他问:“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颜妤闻言心跳加速了,知道他的状态只比太监好一点,可也还是男人呐,她和他在一起还是有诸多不便的。
“嗯……你先洗吧。”
他不多言,一头钻进洗手间。颜妤听到洗手间里水放得哗哗响。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