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哪句话说错了?”景尧回到教室,心绪全都乱了,整个人呆若木鸡仿佛没有了灵魂,“她是不是还没反应过来这件事,她没想到过我会去同英,因为她不知道我异于常人……”
想到这,景尧叹了口气,昨晚那些恐怖的场面历历在目,多少人死于这场战役,我怎么还有心思去想谈恋爱的事情,可是……
她到底喜不喜欢我?
这个问题被景尧翻来覆去多角度多层面地想了一下午,刘欣妍说的那句话,像是拒绝他,又像是在给他希望。
初恋都是美好的,但初恋若招惹上了这样的人,应该是种悲哀。
晚上放学,景尧直接回了家。甫一进家门,看见爸妈也正要往外走,手里还拎着许多礼品。
景爸:“景尧?你怎么回来了?怎么没上晚自习?”
景妈:“唉,没上正好,尧尧,正想着要不要带你呢,晚上你直接请个假吧。”
景尧:“去哪啊?”
景妈:“去你三叔家。”
“三叔家?”景尧倒吸一口凉气,“我不去我不去,你们去吧。”
景妈:“怎么了?”
景尧:“没怎么,看见他我就迷糊。”
景妈:“不冲他,我跟你说,你三叔帮忙找了个关系,市教育局的一个挺大的领导,今天特意安排的晚饭,你三叔说就是为了你才安排的,对你高考啊、以后上大学啊都有好处。”
听闻此言,景尧猥琐一笑,一脸得意的说:“还考什么呀,我都已经……”刚想说出自己被保送同英的事,但直觉却告诉他不对劲,三叔一家什么人自己太了解了,有好事从来不带想着别人的,今天这一出儿太蹊跷太突然。而且自己那边刚刚被保送,这边就来了市教育局的领导……等会,这领导不会是邬禹舟他大爷吧……景尧越想越不对劲,感觉会很麻烦,于是打算先假装不知道这件事。
景妈:“已经什么?”
景尧:“没什么……反正我不去。”
景爸:“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我告诉你,今天你必须得去!要不然,高考完,苹果笔记本也别想要了!”
景尧:“你敢!”
“哎呦小兔崽子反了你了,怎么跟你老子说话呢?”景爸拧着景尧的耳朵,直接扯下了楼。
景爸名叫景连海,有一兄一弟名叫景连天、景连山。景连天是景家那辈唯一上过大学的,毕业后做了公务员,政绩平平,典型的无作为混日子型,仕途倒还算稳中有升,吃喝玩乐比谁都懂,一聊到现实问题屁都放不出一个。景连山从来不务正业,爱做发财梦却不想着努力,做过托儿、干过传销、卖过假烟假酒,还有阵子成天成宿研究彩票,最厉害的是他的那张嘴,巧舌如簧,信口开河也能说得绘声绘色,后来“功夫”不负有心人,靠着花言巧语把一个大老板的女儿娶到了手,在家里把老丈人一家哄得团团转,在外面则装比嘚瑟谁都看不起,能够很好的诠释除了我在座的各位都是沙雕这句话。
相比之下,景尧爸爸景连海从小就老实,成年后在工厂做技术工,肯吃苦也肯干,人品大爆发把厂花也就是景尧妈妈濮云舒娶回家,后来又升到了车间主任。无奈天有不测风云,厂里引进新技术,许多车间的生产线都被淘汰,单位大量裁员,其中就包括景连海夫妻。失业后的夫妻俩做过小生意,打过零工,好歹是把景尧拉扯大了,在此期间,两口子从未求过那两兄弟帮忙,两兄弟也没主动帮衬过。
出租车行驶到东南新区,成片的高档住宅扑面而来。由于鸽市是传统重工业城市,加上城市发展日益加快,城区的环境污染愈发严重,于是城市规划部门便在南山风景区东边成立了东南新区,这里四面环山,空气清新,公共场所设施一应俱全,像是世外之地。当然了,房价也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得起的。
出租停在了一处高档小区的某栋楼前,景尧实在不想下车,一想到三叔和他儿子的那个样就头疼。
按下门铃,门打开,迎接他们的是一张无比热情的脸,“二哥!二嫂!尧尧!哎呦快进来快进来!”此人正是景尧的三叔。
“老弟啊,这过完年才几个月没见,你可瘦了啊!”景爸也是很激动。
“瘦?可不是嘛!”换了拖鞋,三叔将三人请到客厅,“最近不是崇尚健康嘛,减肥,这不嘛,我把北边那个小卧室腾出来当健身房了,买了好些个美国的健身设备,幸亏屋大,要不都塞不下,哈哈哈哈哈……”
景尧摇摇头,说话果然是三叔风格。
三叔:“对了尧尧,你松哥在他卧室呢,你去找他玩。”
找什么玩什么啊,景尧心里想,还拿我们当小孩呢。
虽然三叔比景爸小一岁,但结婚却比景爸早了大半年,以至于三叔的孩子景松比景尧还要大一岁。
推开他哥的房门,只见景松正带着耳麦跟人开黑打游戏。
景松看见了景尧,“唉尧,来啦,你先坐会啊,我这忙……唉你别往上面去啊,往中间来啊!”
“没事。”景尧随意地看着他哥屋里的摆设,外星人电脑、ps4、xbox、无人机、vr眼镜,还有许多不明觉厉的东西,一看就是个特别贵的房间。
最后,景尧的目光落到了写字台上的一台任天堂上,“啊,借我玩会这个啊。”
“啊……”景松一边玩,一边不住的回头看景尧,“往边上躲着点,给我让路……那个,景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