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你没事吧?怎么了?”
瞿彬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其实他对自己跟女孩子搭讪说话的事情也觉得十分的别扭,但奈何那女生不停的跟自己搭讪,自己也不好不接话,或者不搭腔之类的……
而此刻,盛开小公子却是低头摆摆手,甚至都没有去跟瞿彬对视一眼,更像是在跟自己生闷气一般,猫着腰就从教室的后门溜走了。
反正这教课的也是个老教授了,只怕是他的老花眼都让他看不见这溜出去的学生是谁呢?
这厢——
“呼……呼……”
盛开小公子一个人从教室里离开后,甚至连自都没拿,直接就一路冲到了自己平常总是躲起来看书的小树林里。
这里安静的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也不会有人在他的耳边说着什么不舒服的话,也不会让他觉得自己胸腔里一直憋屈的像是要把整个五脏六腑都咳嗽出来一样。
但是,即便是如此,他也需要真正的思考一下,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靠!”
烦躁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正常反应和情绪,而这对盛开小公子而言却是不正常的,他不应该对瞿彬有了喜欢追他的女生事情而生气的啊?
他们是朋友,是好兄弟,难道这不应该是一件好事么?
难道之前瞿彬不是也说过,如果以后他们俩人毕业了,离开了学校,也许在未来的日子会带着各自的妻子一起聚一聚,将来还会有孩子在一起,也许会结为亲家也说不定?
而此刻的盛开小公子再次回想起这曾经在曼城的聚会中,被瞿彬提及的玩笑话,竟然觉得更加反胃了,他此刻才明白,他根本不想接受这样的幻想画面!
“不是的……不是的……”
直到盛开忍不住的在嘴里嘀咕着要去反驳自己心思的话时,却被另一道突然响起的声线给惊住了。
“……小开?”
柳载玹原本是来学校里找盛满儿的,可是等他到了之后才发现盛满儿竟然突然回家去了,然而在他离开路过这小树林的时候,却是远远的就看见了盛开往这边跑来的动作,这才越发好奇的追了上去,却不想?
“载玹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盛开小公子也是一阵猛的抬头望去,顿时将柳载玹的面容紧紧的盯着不放,很显然他比任何人都要紧张,尤其是在面对柳载玹这样一个高级的心理学教授时。
“呃……你没事吧?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还是……你在冒汗呢。”
柳载玹的神色也登时变得认真起来,更是将盛开小公子眼下的情况一一看在眼中,不由得上前缓声道。
“先坐下来,我看你好像遇到了什么事情,能跟我说说么?无论怎样我都会帮你的。”
柳载玹知道,对于盛开小公子这样的孩子而言,对一个人敞开心扉才是最难的事情,而他需要做的只是将自己当成一个最好的听众才对。
就像是他们心理学家在每每接待患者的时候,充当的其实都并非是什么人生导师或者医生这样的角色,而更多的只是对这样的人进行聆听,因为他们大多数人需要的并非是建议,而是一个可以聆听他们内心的朋友。
而眼下,柳载玹对盛开小公子做的也是同样如此,他知道盛开这个年纪的孩子正在经历着什么,他们远比他们所需要的物质生活更加需要精神上的引导才对。
话落,盛开小公子被柳载玹拉着坐在了长椅上,周围安静的空间里,除了树上的鸟叫声,仿佛连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下来,那仿佛才是生活中真正需要的情怀,也是我们人类真正需要去寻找的,丢失的情怀。
在这个纷纷攘攘而又嘈杂的世界里,我们每个人都需要安静的想一想,在自己内心深处里,我们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才对。
末了,盛开小公子渐渐的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尽管他始终没有跟身边的柳载玹对视,甚至也没有开口说什么,但是柳载玹也始终这般陪在他的身边,这种无声的安慰也许就是最好的体现了。
“我……我很害怕失去自己唯一的朋友,我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甚至我身上也有很多的毛病,也有很多的缺点,我还记得我以前的高中同桌就曾说过我……
他说让我看看,谁会容忍我这样的人?说真的,我觉得他说得对,我也觉得我的确是不可以被容忍的,我只是在以前不曾想过他会这样包容我,接受我,甚至……
甚至让我有一种错觉,就是觉得这个世界上,他是唯一可以理解我,陪着我身边的人,我只是不曾想过,这样的一天会来的这么快,而我也这般的无法接受而已。
但是我现在明白了,你没办法留住你生命里终将会离开的任何人,和任何事,你也无法阻碍这一切的发生,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场徒劳,也是另一种经历。
我只是还不能接受,当我把别人当成朋友之后,别人却不能在继续跟我做朋友了这样的结果,也许真的是我做的不够好,或者是我原本做的就不好之类的……”
盛开小公子这缓缓低沉的声线里,已经说明了太多的问题,甚至都不需要柳载玹去多见思考,已经明白了他话中所指的人是谁,只是……
“小开,我理解你,我也明白你这样的性格会造成你总是会将事情往消极的一面去思考,但是你要明白,当你的人生中经历了很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