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柳玥在房中稍作休息后,马氏去找顾夫子。
“彦哥儿,和娘说实话,玥姐儿在柳家,是不是过的不好?”
顾夫子并没有回答。可马氏已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了端倪,不由地叹了口气:“唉,这柳家人也太不地道了。怎么说玥姐儿也是嫡长女啊!”
马氏的话让顾夫子想起自己在柳府中看到的一切,不由为柳玥感到痛心。身为嫡长女,却在府中如同虚设;若是柳家再给玥姐儿说一门很差的亲事,她的一生可就毁了啊……难道就没有让玥姐儿名正言顺离开柳府的办法吗?
想到这里,顾夫子的脑海中猛的闪过一个念头。
“娘,我想娶玥姐儿。”
“说什么胡话!”听到顾夫子所言的马氏大惊失色,“玥姐儿可是虞姐儿的女儿啊!”
“就因为玥姐儿是虞妹的女儿,儿子才更要保护她。”顾夫子态度坚决。
“为娘也想护着玥姐儿,可不是通过这种方式。况且,就算彦哥儿你去求亲,柳家的人,能把玥姐儿嫁给你吗?”
顾夫子立刻说道:“娘,您可知道玥姐儿在柳府过的是什么日子啊?继室的那个儿子,不分青红皂白,就把玥姐儿从椅子上推下来,开口闭口没有一点儿尊敬嫡姐的样子。而柳家的两个老人,不闻不问,这还让玥姐儿在那里怎么待的下去啊?”
马氏也不由的怔住了。
“竟……如此严重?”
顾夫子眼中的神色认真而执拗。
马氏咬了咬牙。
“柳府,欺人太甚了这。就算我们不过是个小县城之家,也不许别人如此欺负顾家的血脉。彦哥儿,你也别再说求娶玥姐儿之事了。为娘,一定想办法,把这事捅到皇上那儿去,给玥姐儿讨个公道。”
皇上?
对啊。自己为何没想到?马氏的话,让顾夫子茅塞顿开。他点了点头。
“好了。明日可是元宵,咱们啊,带着玥姐儿在这里好好放松放松,让她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走,通知一下玥姐儿,先去用膳。”
正当马氏和顾夫子走到院中时,负责府中安保的发叔急急跑了过来。
“夫人,少爷。小的抓到了一个形迹鬼祟的男人想爬入我府。”
“爬?!”马氏颇为震惊。
“是的。”发叔回道,“小的看到那人正准备从墙上爬下,及时将其拿下关在柴房里。”
“带我们去看看。”
在发叔的带领下,马氏和顾夫子在柴房里见到了那名偷入顾府的男子,他相貌平平,双手被绑着,嘴里塞着布条。
发叔率先走上前,扒下男子嘴里的布条,质问:“你是何人?”
男子并没有应答。
“说!”发叔从柴房旁的马棚里拿了一根马鞭,抽在地上,威胁着男子。可男子仍没有回答。
马氏皱着眉头:“既然如此,就送官府吧。”
“夫人,让少爷和小的一起去吧。少爷县里的朋友们应该知道要做什么的。”发叔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顾夫子立刻就明白了发叔的举动,他看向马氏,征求着意见。
“发叔,劳烦带着这位去县衙吧。”马氏说道。
“知道了夫人。”
见发叔带走了偷入者,马氏和顾夫子重新朝饭厅走去。柳玥已经在桌前等候。
“多吃点。”马氏给柳玥夹了一块糯米糕,“看你瘦的。”
顾夫子也在柳玥的碗中放了一块卤肉。
两位亲人对她的关照让柳玥感动不已,柳老太爷和柳老夫人一直都给柳瑶和柳峰夹菜,但自己却未有这样的待遇,柳尚书也未曾如此殷切地为自己的饮食着想过;这是柳玥在柳府从未体验过的。她一边扒着碗中的饭菜一边笑得开怀。
柳玥的样子让马氏和顾夫子心酸不已。玥姐儿这是受了多少苦啊,连吃顿饭,都如此的开心。
“咳咳……”由于吃得太快,柳玥呛到了。
马氏这可急了,一个箭步冲到柳玥身前,拍着她的肩膀:“快,彦哥儿,乘碗汤来!”
顾夫子立刻递上山药排骨汤。
马氏拿起调羹舀起一口汤,小心地在碗边吹了吹,把调羹伸到柳玥的嘴边:“玥姐儿,小心烫。”
柳玥小口小口地喝下山药排骨汤。
“谢谢舅外祖母。”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马氏轻声说道,“慢点吃,都是你的。”
柳玥点了点头。
饭后。顾夫子声称有要事离府,马氏便带着柳玥在竹林中散步。马氏讲述着往事,柳玥侧耳倾听。
“娘。”
顾夫子突然回来了,在马氏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马氏的神情顿时凝重了起来,她看着柳玥说道:“玥姐儿,你先回府。我和你表舅出去一趟。”
虽然疑惑,但柳玥还是按照马氏所说回到府中,看起了之前的那本《丹蔻记》。
“彦哥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娘,儿子何必骗您呢?高捕头都已经说了,在严加审讯后,那人已经全部都招了。”
“为娘,要亲耳听到,才信。”马氏的神情严肃。
两人飞速赶往县衙。
“顾夫子,允之,快请。”高捕头两人迎入。
“顾夫人,您看这事……“高捕头身旁的禇县令有些为难地看着马氏。
“先带我去看看。”马氏提议。
……
大牢中。
“我、我都已经全招了。能放我出去了吗?”男子满脸惶恐的说道。
“你再把之前所说的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