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环境,一群身罩黑袍之人齐刷刷这么大阵仗,着实有几分阴森诡异之感。
戴聪都被乍然吓了一跳,跟在后面小声嘟哝:“他奶奶的,比咱们化血窟的血池搞得更邪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血尸呢……”
他这嘟哝声被凤景城温和缓笑给压盖了,他稍稍介绍了遍,便将云之幽几人领到了于坚他们那儿。
一群黑袍人又齐刷刷坐下。
无名掌着烛台看了云之幽几人一眼,从他们身侧轻飘飘行过。
凤景城点点头,看向于坚他们道:“你们今日刚来,定然有许多疑惑,若是有不解之处,大可问出来,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话正好戳到于坚几人心窝子了。
凤景城足足耐心解释了半个时辰,才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完整叙述出来。
“原、原来是这样。”于坚面色沉重地低喃了句。
根据凤景城的说法,他们在这里被困这么久,已经逐渐琢磨出几分门路来。
关于此地,当日有一位痴迷阵法之道的修士看过那阵图之后,又根据此地异象推测出,这应该是在一个早已绝迹多年的大阵——天祭绝命阵中。
只可惜,那阵图不知为何人所动,阵印有一丝松动,灵气外泄,竟叫人再也直视不得。
偏那名道友十分痴迷阵道,研究下来,竟心力交瘁而亡。
到最后,也没能研究出该如何破阵。
不过,倒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
此阵越靠近阵眼,其本质便愈发鲜明。最近这片地域,已然呈现一半冰原一半沙漠的奇异景象,泾渭分明。
据那名道友所说,这是因为,此阵困有大凶之物!
天祭绝命阵,是以一方精血、神魂或者性命为代价,将修为实力比自身高的对手诛杀的绝阵。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是这个道理。阵名中的祭,乃是献祭之祭。
按说,身中此阵之人早该身陨道消了。可不知为何,许是对方实力超出预计的强大可怕,又许是此阵献祭的力量不足,竟生生在此阵内形成了一个对峙的局面。
所以这阵中的天地异象,一半是由布阵的力量留下的,一半却是那被困凶物的力量。
以一己之力,对抗此等大阵,着实骇人听闻。
虽然这都是那位道友的推测,但合情合理,于坚等人初听时,也是心中震撼。
至于于坚的兄长于毅等人的情况,又是另一番说法了。
凤景城说到此时,也带着几分惋惜。
根据他所述,他们能存活这么长时间,全是因为依托了此阵本身的力量。而他们这群人,借助的便是冰原这方的力量。
据闻,无名手中那盏烛台便是自这冰山腹中挖得,好似天然便生在其间一般。日常修习靠着提取他的能量,便也能抵御寒意。
也因此,他们若是去到另一半的黄沙地域,便会受到极大限制。
许是两种气息相克所致。
而于毅他们几人,显然便是依托于黄沙那方的力量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本来为了生存,依托于哪方都是无可厚非之事,凤景城起初还想着联合他们,互换信息,以期能早日寻求脱困之路。
谁曾想……
他沉沉叹了口气。
于坚心中挂念,急问之下,毛奚忽然走上前来,冷声道:“谁曾想那边的人忽然心性大变,怕是已然神志不清了。”
她这话说得讽刺又不留情面,于坚有些不满,嘴唇动了动似想辩驳。
毛奚仿佛看穿他心中想法,又是讥讽一笑:“原本鲁一也该是我们这边的,但却被他们蛊惑,不知为何中途背叛,害得我险些丧命,这些在场之人,包括释静大师都可作证。更可笑的是——”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眨了眨眼盯着于坚道:“听说你们曾在冰原上发现一具疑似凤师兄的尸体和他的令牌?”
“正是。”南宫元瑶皱着眉点点头,“凤师兄不是说那次是鲁一师兄代他出去的吗?弟子令牌给了鲁师兄了,我先前还以为……怎么会……”
“没错,那次不止是鲁一出去了,我也在。”毛奚勾起唇角,眸子亮晶晶地盯着他们,阴森森道,“你们怕是不知道,那具尸体……其实是就是鲁一。”
“怎么可能?”南宫元瑶震惊地瞪大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蒲松眉梢压了压,语气急促地喝问了句。
“那次我们遭到鲁一跟他们里应外合之下的埋伏,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心中恨极了鲁一,逃出来前,孤注一掷之下,愣是以搏命的方式将他击杀了。”
毛奚说到这里,眸中也有几分疑惑:“这点后来赶到救援我的释静大师也可以作证。但没想到,他竟然还会再度出现,而且再出现时,竟然已经是沙石之身了。后来我们便怀疑,他们依托的力量,不但有蛊惑心神之效,还能——”
她话未说完,便被于坚急急打断了:“你的意思是,我大哥肉身已毁?”
“这倒没有。”毛奚摇头,“他们自从依托了黄沙那方的力量,便愈发被我们冰原这方排斥,是以若是想要跨界,似乎一定要以如此古怪的模样出现才行。”
她说前不久才在黄沙那方见过于毅,外表看起来还好好的。
这话终于叫于坚大大松了口气。
略微休整,凤景城看着他们道:“你们新来此地,若是不施加庇护之术,怕是难以长久待下去。我现在领你们去无名那里,其余事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