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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去找她吧,这里有我呢!”萧越煊不知何时来到了祁玉的身边,说道。
祁玉呆呆地遥望着那个令他心旌摇曳的村庄,听到萧越煊的声音,不禁缓缓地转过了头去。
萧越煊冲他笑了笑,道:“去了以后,还要麻烦大人替我向少夫人和陆兄问好。”
祁玉的眼圈微微泛红,看了他半晌,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大人一人前去,一定要注意安全。”萧越煊有些不放心地嘱咐道。
祁玉点了点头,看着他道:“萧大哥,那这里就先交给你了!”
“大人放心吧!”
祁玉转过头去,深吸了口气,然后顺着一条小路迅速地消失在了萧越煊的视线里。
萧越煊呆呆地站立了许久,脸上现出一种莫名的伤感。
从山上看下去,那个小村庄似乎并不是太远,可是越是心急,这段路就越是看不到尽头。祁玉焦急地穿行在丛林密草之间,树枝划破了他的皮肤,翠绿的草汁溅到了他的衣服上,他都不管不顾,他的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前行的目标。
太阳高悬在天空,汗水浸透了衣衫,他白皙的脸庞也隐隐地泛起了一抹潮红,在不停歇地走了足足半日之后,他终于来到了他日思夜想的地方。
隔着一道悬崖,他清晰地看到了崖那边的那处院落,也许是走得太过急切,他的一颗心脏几乎快要从胸膛里面跳了出来。
他在一棵树下坐了下来,尽力平稳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被湿透的衣衫被一阵风轻轻地吹过,他竟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看到她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紫苑的手里拿着一个碗,碗里盛着水,她走了几步,来到了在田间劳作的陆云泽的身边,将碗递给了他:“师父,歇会儿吧!”
陆云泽直起腰来,一手拿住锄头,一手接过他手里的碗,一饮而尽,然后又将碗递还给了她。
紫苑的表情沉静,似乎有什么心事,呆愣了片刻后,转身又走了回去。
陆云泽停顿了一下,拎起锄头也跟在她的身后走进了院子。
灶里的火烧着,锅里的粥在冒着泡,紫苑坐回到灶前,冲着熊熊燃烧的炉火发呆。
陆云泽洗了把手,然后拉过一把椅子在院子里坐了下来,刚好可以看到坐在灶前的她。
自从那天恋伊被一个陌生男人送回来,紫苑就变得有些心神不宁,这几天,他也隐隐听到了一些风声,他当然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几年过去了,她变了许多,那个性格爽朗、敢爱敢恨、爱憎分明的江紫苑,已经许久没有真正开开心心地笑过了!
他给她的除了陪伴,竟再也没有别的什么。
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
在外人眼里,他们是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可是他知道,她这么做只是为了不辜负杏儿的临终嘱托,给恋伊一个完整的家。
她心里爱着的从始至终都只有玉儿一个人!
虽然心里经常会隐隐地作痛,但是能够陪在她的身边,以他自己的方式保护她,他已经很知足了!
“师父!”
就在他准备坐起来的时候,紫苑突然开口叫道,他迟疑了一下,便又坐了回去。
“我们……”紫苑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他道:“还是走吧!”
陆云泽呆呆地看着她,良久道:“走到哪里去?”
她躲过他的视线,眼神有些恍惚:“哪里都好。”
“你……害怕他来找你?”陆云泽盯着她的眼。
她低头不语。
“也许那个送恋伊回来的男人根本就不是玉儿呢?”
“可是……可是我这几天的心里非常不安!”紫苑长呼了口气,眼眶微微有些泛红,拼命地忍住了那一汪隐忍在眼眶里的泪水,“我答应过镇国候,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他!”
陆云泽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心脏深处又疼了一下,他沉默了半晌,缓缓说道:“这几年,我们隐姓埋名的在这个小村子,我们已经尽力了,如果这样……都挡不住你们之间的缘分,也许这就是天意吧,既然天意如此,躲避也是无用!”
“可是……”
国家大义和儿女私情,她知道孰轻孰重,所以当初她才会答应镇国候,这也是她忍痛选择妥协隐忍至今的原因。
“好了,别想了,玉儿他不是还没有来吗?如果他真的执意于你的话,我想你就是躲到天边,他也一定会找到你的!”陆云泽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径直走进了屋里。
陆恋伊躺在炕上睡得正香,许是炕烧得有点热,细密的汗珠从她娇俏的鼻子上渗了出来,他伸出手去小心地为她擦去,然后轻轻地摇晃着她的身体,在她耳边柔声说道:“恋伊,起来了,你娘已经做好饭了,要吃饭了!”
从陆恋伊的嘴里发出来一声叮咛,她伸展了一下四肢,一个咕噜翻身坐了起来。
“爹!”她揉着眼睛叫道。
陆云泽宠溺地将她抱了起来,然后掀开门帘站住,呆呆地望着在灶台前忙碌的紫苑。
“娘,我们今天还是吃菜粥吗?”陆恋伊望着翻滚的粥锅,开口问道。
紫苑直起身来,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笑道:“怎么?恋伊是不是吃够了?”
陆恋伊使劲地摇了摇头,大声说道:“没有,娘做的菜粥最好吃了!”停顿了一会儿,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说:“上次送我回来的那个叔叔也会做菜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