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见过二王子殿下!”

段丞相躺在床上。忍不住起身给他行礼。

“嗯。”代砚骁随意的应了一声,然后落座。

目光扫过一旁的段亦书,内心渗然冷笑。还当这是个了不起的什么玩意呢?

当初战场上也就那样。

段丞相自然察觉到他对段亦书的态度。

面上的笑容顿时就僵硬了。

收敛起笑容,依旧温和的开口。

“二王子殿下真是人心。老臣不过病了,二皇子殿下就放在心上来看老臣。咳咳咳。”

见段丞相开口,代砚骁像是布施一般慢条斯理的说道。

“却没想到丞相身体已经如此之差。既然如此,却为何不交出朝廷中的权力。”

段丞相却没想到他一开门见山就说起这件事。当真是一坐上权力的巅峰就开始就开始忘乎所以了。

见到段亦书看上去还是和木头一般。嗔怪道。“上次我向陛下请辞的折子你给弄哪去了?”

段亦书挠了挠脑海。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似的。

“上次你给我的是折子吗?我以为是火柴呢,就给烧掉了,就给烧掉了……”

这叫假父子两人一人一句就把二王子代砚骁怼的说不出话来。

段丞相面带笑意的开口。

“老臣之子年幼,是不懂事。二王子殿下,可速速带走老臣的官袍大印,想来这些东西犬子已经准备好了。”

段亦书从善如流的开口道。

代砚骁神情不善,看来这老贼把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既然如此,他也没什么可用之处了。

代砚骁起身。“带走官印和官袍,让老丞相好好养身体。”

便如同一阵风一般的飞速走了。

段丞相府里便因此陷入了沉静之中,段亦书拱手作揖道。

“多谢父亲大人,亦书会感谢父亲的恩德。”

段亦书便也迅速离去,段丞相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吹灭了烛火。

锦衣夜行,便是在这黑暗里滋生着一缕游曳的香。

……

躺在榻上的少年眉目如画,肤色白皙,却又汗珠密布。

他睁开眼,瞧了头顶上的明珠,然后阖上眸子,他看得见眼前所有的景物,看得见这些所有的东西,看见眼前所有的光,却听不见任何的东西,也听不到有人在他耳边嘱托。

他好像听不见了。

当他睁开眼,眼睛的余光比平时更要敏锐更加清晰的时候,他感受到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落在了他的额头。

光暗了下来,光消失了。

有人上床,有人靠在他背上。

他听不到她的声音,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可是他却能感受到,每一寸的肌肤都能感受到她的模样。她为他哭泣,为他流泪,为他难过,为他伤心。

他大概睡了很久的时间,以至于他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难不成这就是一种惩罚?

他不敢叫她知道他是一个失聪的人,他宁愿他还是那个完美无缺的人在她眼里,哪怕只是躺着。

他被锁在屋子里,他偷偷观察着一切,偷偷的看着这世界,他揣摩着旁人的唇形,他揣摩着她在黑暗里对他喃喃自语的模样。

他完全接受了他失聪的样子,他也能够适宜眼前的这样子。

可是他才发现,他和惊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他还要靠着惊鸿才能保全自己。

那种屈辱的感觉在刹那间涌上了心头,以至于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了。

只好选择了静观其变。

也许这是夫妻二人天然的默契罢了。

他百分之百的相信惊鸿绝不会轻易的抛弃自己。

惊鸿也百分之百的相信他绝不会就这样默默无闻的在昏睡中死去。

只是最让人愤恨的是。

为什么偏偏代砚骁居然想抢他的夫人。

难道他以为他只要动这个念头就能抢到吗?

长禹觉得有些好笑。

但这一切,早就被自己料到了。从西杭之行和狐妖案的勘破开始。也许这就是一场预设好的局。

是东宫太子,抑或是金陵王宁知处心积虑设下的一场离间计。

但凡他和惊鸿俩个人心里有哪怕一丝的嫌隙,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是一道人。

他决不允许这种情况的出现,他的惊鸿,他心爱的惊鸿,他绝不会允许他和惊鸿成为两个人,成为两个不能再走到同一条道路上的人。

南惊鸿锲而不舍的照料下,他的身体终于日渐好转,面色红润有光泽。

南惊鸿坐在他窗前,握着他的手。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日复一日的对他说话,他是不是会有所察觉,但是她不放弃哪怕一丁点的希望,果不其然,她这一日跟他说话,他动了。

“阿禹,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倘若这次你我分离,你不必为我担忧,我自然想方设法逃出去,你回去后一定要励精图治,不要再轻信他人。”

长禹的手指动了一下。

她几乎忍不住要欢呼起来,可是旁边没有任何会对她好的人。

这些都是代砚骁的人。

南惊鸿发了脾气,把院子里原本正在装红灯笼和贴红色剪纸的人轰走,然后在院子里砸了半天的东西。

落下的赫赫威名,旁人动辄不敢接近,只知道这一位未来的二王子妃实在是个狠人。

南惊鸿把所有人赶走后,这才重新坐到长禹面前。

她挠他的手掌心,她看着他。

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都是守候的祈盼,祈盼他恢


状态提示:第509章 设局--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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