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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亏似的赶紧低下头,怕韩靥再将视线挪到我这里——因为担心王梦雨就此放弃唱歌的想法,何况她本来就没有表态,虽然对韩靥最初的提议,似乎有赞同的样子,但向婷斐唱得这么好,至少我这里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
想到这一层,我不禁猛地抬头看向王梦雨,只是为确认她有什么表态或表情。正看到她为难地一愣之际,却听向婷斐摆摆手笑道:“别,我没——”
“不是,我觉得韩靥的想法可以,正好我有个节目了,是答应了同宿舍的几个,说合唱个英语歌。”王梦雨的说话,让我顿时气馁得只差将吉他扔到一旁了,好在向婷斐及时地继续说:“那也不妨碍啊,多唱一首的事儿,好歹也咱们班自己的节目不是?而且我是真没想表演,我也就班里这么大格局还行,真面前坐好几百上千人了,就剩刚才那种换气的喘了,所以还是梦雨你来吧——”她视线转向众人道:“梦雨唱得确实挺好的,有次去她宿舍听到过——唱的邓丽君的《但愿人长久》是吧,梦雨?”
“这个不会。”我脱口道。王梦雨笑道:“又没说让你来这个,我不说我想了几个方案吗,你看看哪个行——这是《yeore》的简谱,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有歌词——”
“这还是女的歌儿啊?”我说话时因疑惑和不满而才要眉头皱起之际,金善姬已经大声道:“啊,梦雨,我懂了,你原来已经打算由你来唱了吧——韩靥,你还出主意呢,人家自己都想好了。”
韩靥道:“要不人家文艺委员?我哪儿想这些去,又不参与。”向婷斐不大的声音,但足够大家听到的程度说:“你也参与一下呗,你钢琴弹得不是说钢琴名曲都能来不少,就算不来个独奏什么的,如果你们几个人合作,比方你也伴奏的话,肯定特精彩。”
李燕、谢远馨等几个女生立刻应和说那样就太好了,好好准备一番,再表演成功了,看谁还小瞧了我们自费大专班。
韩靥却出人意料的冷淡口气道:“算了,英语系的活动,哪儿弄钢琴去?专门让系里准备?那肯定想都甭想,你们真异想天开。”
李燕说:“那反正也要准备个好的,不让人家小瞧了咱们班,远馨的意思还是有道理的。”
“是吧。”谢远馨扬起头道,“那个余红图太可气了,我听岳清辉说了,说听他问咱们是不是不看成绩,花钱就能进,再怎么咱们也4百2、3…你们不许说比这高好多啊,呵呵呵。”她有些难为情地笑了起来。
另有几个也笑着纷纷说:“大家都这样呗,谁还分儿够了,吃饱了撑的愿意花这1700?结果连个宿舍都没有,人家宿舍白住着不说,每个月学校还给50呢。”
结果,不少人转向了高考、补助金、宿舍、以及余红图等话题,吃饭回来的胡钟煦、曲徵还有高晴也都绕有兴致地加入其中。
这样一派热闹中,王梦雨对我说:“要是这个你不喜欢,我跟人家借了个英语歌曲的带子,就是都是中国用原文翻唱的,你看看能用吗?不过我真是不知道哪儿能弄到歌词,要不回头我去图书馆查一下试试?”
“中国的图书馆,怕是连马列主义都不让查到原文,更别说这些被排斥的了。”我难掩失望地说。王梦雨只管不紧不慢地说:“这也不行的话,那就只剩唱咱们中文的了,其实港台的也行吧,估计如今流行的咱们中国的,你就更瞧不上了。”
我不觉有些不耐烦道:“那连歌名都想起来一个了。”王梦雨略作沉吟,说:“那还是我回头试着查查看吧,不过明天周六,中午就放学了,再没个准主意…也行,你周末好好琢磨一个,只要觉得有把握,我下礼拜一就报上去,然后再天天练,应该没问题。”
我只想着她能主动说愿意在我的伴奏下承担唱歌的任务,听如此说,失望之下也无可如何,也就把低着的头再向下点了点。
王梦雨随即在我颇有失落感的心境中离开了教室。很快,曲徵的声音传过来:“明儿打丫卡塔尔,是只要赢就行是吧?那绝对明年意大利有咱中国队了,每次都赢他们啊,就是咱这辈子可能都没机会看个现场的哈?你说世界杯的正赛,一场票得多少钱?”
胡钟煦在我听来很不提气、而且轻松的口吻说:“先别说那个就咱中国人的工资想都别想的事儿,明儿的比赛不还没踢呢吗,结果那不好说啊,以前打阿联酋5:0呢,操,17号那叫什么啊,最后两三分钟了,让人一口气灌了俩,明儿也够呛,就那帮,关键时候净掉链子。”
我禁不住把之前的沮丧迁怒到这个话题上说:“哼,那也不可能输给卡塔尔,就那破队,我打赌赢俩,至少!”
说罢,我在胡钟煦“难说哈,这次六强赛,卡塔尔确实不咋地”的回应中,大步出了教室。在上了厕所后,我也在不想回教室的烦闷心情支配下,出了外语系大楼。漫无目的中向操场方向走去。
外面已是10月底转向深秋的情境,时时荡起的风势,虽然还没有不久的将来扫荡一切的气力,也渐渐露出了些许威严,穿枝吹叶的沙沙作响中,似乎在预告着萧条和落寞景色的降临只在眼前。这样的气氛更加衬托了眼下的寂静孤凉。我开始有些后悔没什么必要地负气独自出来,应该问问胡钟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