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保险公司一个月后,乔晨渐渐弄清楚保险公司的挣钱渠道,原来它还有一个晋级挣钱的通道,就是招收销售人员,组织自己的团队,挣管理津贴,这是挣钱的一大块。乔晨马上来了兴趣,开始琢磨如何组建团队。他在上海人生地不熟,没有人脉资源,只能利用多种方法增员,在居民区贴广告,到商铺约谈,进入就业市场招聘,想尽一切办法去建立团队。他要想在上海展,就得千方百计、豁着命地干。
他每日早出晚归,上街道,访小摊,向人家推销保险,劝人家入伙。他横下心来,一次不成,两次,两次不成三次,反复去访谈,他相信那句话:“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结果他渐渐有了人气,周围大街小巷的商铺老板、摆摊的小贩,都成了他的熟人,见面都喊他:乔保险。
然而跟上海人打交道可不那么容易,上海人精明,会打小算盘,瞧不起外地人,他又不会上海话,闯不进本地人的圈子里,只能把重点放到准上海人身上,这些人没有本地人的傲慢,却会计算经济,比较容易接近。
功夫不负有心人,乔晨的诚心终于打动了一些小商小贩,他们开始和乔晨合作。三个月后,他增员十二名,女性十名,男性两名,建成一个小团队。祁经理看重他吃苦耐劳,立即为他申请晋升,半个月后公司批复,提升他为业务主任。提职之后,收入有了保障,即使暂时没有业务,依靠管理津贴和业务提成,每月也能领到五千元,这在上海足以维持一个家庭的生活。
然而,乔晨在保险公司干得起劲,感情生活却遇到了麻烦。初夏时,公司推出一款理财新险种,为吸引高端客户,在饭店举办一场业务酒会,向客户推荐保险品种。乔晨在酒席上,陪客户多喝了几杯酒,酒劲儿有些上头,被胡秀琴现,主动开车送他回家。乔晨回到家里,现屋内没人,心里纳闷,刚要坐下,突然听见后面门响,回头一看,不由吃惊,只见新梅脸色苍白,站在门口抖,赶忙回身扶她,新梅却一甩身子,躲在一边。“你这是怎么了?”乔晨紧张地问。
“你自己明白!”新梅靠住墙,冷笑道。乔晨眨眨眼,疑问:“我明白什么?”
新梅没好气地问:“你一天不着家,干什么去了?”
乔晨懵懵懂懂地说:“干工作去了。”
新梅讽刺道:“哼哼,跟女人一块干工作吧,开心热闹,又吃饭又喝酒,还搂搂抱抱。”
乔晨猛然想到胡秀琴送他回家,一定被她看到了,于是堆起满脸笑容,向她解释:“单位举办业务酒会,我多喝了两杯酒,头晕,胡姐开车回家,顺便把我送回来,你不要多心,干保险免不了与人打交道。”
新梅妒火中烧,瞥他一眼,“甭恶心人啦,还叫胡姐,你说,为啥男的不送你?”乔晨的酒劲都被吓醒了,急忙辩解道:“男的都喝酒了,不能开车。”
“你不能打车回来?”
“人家好心要送我,我总不能拒绝吧,再说,搭顺路车能省十块钱车费。”
话说到此,无懈可击,新梅也认为有理,就不再与他纠缠。原来当晚新梅去市买日用品,回来时恰好看到胡秀琴扶乔晨下车,联想到乔晨平时早出晚归,原来是跟女人约会,顿时醋意大,便悄悄尾随到屋里,了一通怒火。
此事虽然说清楚了,却在新梅心里留下了阴影,她开始注意起乔晨的人际往来。
什么事情只要一经关注,疑点就会多起来。月底工资,新梅去商场买了一件紫色长裙,回到家,得意洋洋地穿给乔晨看,乔晨当时正想一件保险出单的事情,心不在焉地瞧一眼,含含糊糊地说道:“行,不错。”她见丈夫神色淡漠,心里一沉,不安地问:“我是不是不漂亮了?”
乔晨仍在思谋事情,头也不抬地应一句:“漂亮,还像以前那样漂亮。”新梅见他不关注她,皱起眉头,换下长裙子,转身到卧室去了。她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丈夫不再关心她,把工作看得比她重要,对她的爱越来越淡薄。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自从那场误会之后,新梅越来越变得敏感多疑,她担心乔晨会出现婚外恋。
新梅在上海是没有自信的,她不像在三原那样美丽出众,上海美女多,各式美人都有,中国的,外国的,白皮肤,黄皮肤,黑皮肤,棕色皮肤,应有尽有,个个新潮动人,连她都难免被她们吸引,何况男人们。在这个时尚之都,她不显山不露水,是平凡女人中的一个,这让她时常感到失落。
次日中午,新梅休班,坐下来与乔晨进行了一次严肃的谈话。新梅说:“乔晨,我觉着咱们的感情逐渐变得淡薄了。”乔晨笑道:“没有,是你变得敏感了。”新梅越警惕,“上海这个地方时尚开放,陷阱很多,你不要掉进去。”乔晨又答:“不会。”新梅猛然说一句:“许多迹象表明你变了心。”乔晨皱起眉头,注视着妻子,问道:“你怎么突然变得神经兮兮的,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你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新梅不甘示弱,神经质地喊道:“都是受了你的刺激。”
乔晨也不由提高了腔调,“你说这样的话没道理!”
新梅说:“没道理?皮裤套棉裤,必定有缘故,你的心你自己知道。”
乔晨意识到对妻子火,急忙控制情绪,想缓和一下气氛,于是接住新梅的话,讨好地说:“皮裤套棉裤,必定有缘故,不是棉裤薄,就是皮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