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边往行李箱塞着小物品,单手托腮面向她,“我说我得考虑下,感觉自己没那个能力。”
“当然要同意啊,机会难得,玩的开心就行,要不是我吉他弹得垃圾,我都想加入了。”
陆千千当初和她一起报音乐社,就是一时兴起,吉他学了半个月,绕不过f和弦的那个坎,就放弃了。
还给自己找了一个高大尚的借口:制作音乐固然重要,但这个世界上更不能缺少的是有品位的倾听者。
“组个乐队多酷,”章琴满脸向往,“到时候你们街头演出,我就往人堆里一扎使劲给你们丢钢镚。”
一声与融融氛围格格不入的耻笑响起,舍友何蕾讽刺道,“就你还加入乐队,搞乐队的性格都开放,你扭扭捏捏往旁边一站,不丢人吗!”
何蕾外号何一杠,小太妹作风,没什么事就爱跟人抬杠,因此人缘不大好,和宿舍几人一直艰难的维持表面的和平,唯有陆千千是个意外。
“我们聊天你插个屁嘴,”陆千千撂去一大白眼,“先洗洗眼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吧。”
何蕾自知吵不过她,拉着行李箱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出门前小声丢下一句,“活该白菜衬玫瑰。”
优念花、章琴:……
“靠,”陆千千一把弹起,“你给老娘站住,看我不揍死你个…”
优念花一把拦住她,清甜的声音夹杂冷意,“千千,老鼠屎想搅坏粥,也要看我们乐不乐意,不过是颗老鼠屎,你不会还想抗把意大利炮弹轰吧?”
噗——章琴没忍住,口水都喷出来了。
在门口右侧躲着的何蕾气炸了。
这个优念花就会扮猪吃老虎,成天一文弱小白花的模样,哄的众人团团转转,什么好处都往自己身上揽,还总爱装出一副受之有愧的谦虚样。
就说那一年级系花的名头,明明还没她漂亮,不就清纯点气质好点,一群人眼瞎!
她早晚要把她的真面目拆穿。
“何蕾,你站这干什么,要回家吗?”
走廊陡然响起向然平缓的声音,对上那双平静的甚至有些木讷的双眼,何蕾只觉得毛骨悚然,拉起箱子一声不吭的赶紧走。
宿舍六人向然看起来最内向老实,但何蕾阅人无数,第一眼就觉得这人是个深藏不露的。
少惹微妙。
屋里正聊到暑期要去义工旅行。
“你真决定去?会不会骗人,一个人去那么远,太不安全了。”章琴说。
优念花笑笑,“就去半个月,高中同学推荐的,应该会靠谱。”
“我觉着挺好的,反正花朵跑的快。”
进来的向然昨晚听她提过这件事,自然很支持。“旅途注意安全,在讨论组里多分享些照片。”
她突然决定去远在滇南的丽城义工旅行,大家都很惊讶,惊讶之余又升了向往。
“如果这次体验不错,寒假我也去试试。”章琴积极举手。
临行前一天,阳光烧烤着城市高楼,酷热难耐。
立在钢铁丛林的阴影下,优念花眯起眼,遥望那栋高大恢宏的建筑物,其中的某一层某一扇落地窗的后面一定有他的身影。
此时此刻他是在认真工作呢,还是和众人研讨开会?
半个月没见过他,旅行回来又得半个月,时间一久,他会不会把她忘得一干二净。
见不到他,只能看一看他工作的地方。
粉唇微微翘起,她画着口型,“闻聿璟。再见。”
“在看什么?”
从地下车库驾驶到路面上,闻聿璟忽然停了车。
顺着他的视线瞧去,南丞枭俊脸扯起一抹坏笑来,“好一朵烈日下的小娇花,要不我采来送你?”
大厦广场的喷泉池旁,一抹娇小身影立在烈日下呆呆望着楼层,热的快熔化的天气,也不怕晒黑了。
闻聿璟握紧方向盘,幽邃不明的眸光凝着那抹娇小,目不转睛。
真是笨,连把遮阳伞也不知道带上。
他忽而一声,“太早。”
南丞枭一头雾水,“什么太早?”
“现在跟着我不安全。”
南丞枭表情一度极其错愕。
感情他不是犹豫不决,而是早就在胸中勾勒丘壑!
“你们的交流方式很别致,双方都选择暗中观察。”
瞧瞧那小姑娘,追都追到公司楼下了,愣是不肯进一步上楼来面对面,杵在楼下呆着就能长出花来?
闻聿璟淡淡扫他一眼。
南丞枭脖颈一凉,默默闭上嘴。
还是想想一会儿的大单怎么拿下吧,匿名创业的日子全是一把辛酸泪。
捏出一张湿巾,优念花刚一擦额头上的汗,一盒哈根达斯从天而降。
呆了一呆,她惊呼一声,“欸,你是…”
高沽撑着遮阳伞绅士的罩在她上方,脸上是官方式微笑,“请你收下。”
眼前长相英武的人她认得,是闻聿璟的助理。
他怎么过来了?
捧着手上的冰激凌,凉丝丝的寒意顿时舒爽全身,下一秒,优念花的脸轰地更热了,小心翼翼的四下望了望。
他的助理在,他会不会也在呢…
那表情太滑稽,高沽竭力憋笑,坚持把接手的任务演完,“优小姐要去哪里,我送你一程。”
优念花表情瞬间警惕。
难道这英武的大哥并不是闻小哥哥请来送她冰激凌的?
“不不用了,”她当即拒绝,冰激凌也塞回了高沽怀里,“这个还你。”
高沽:…。他哪句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