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日似乎特别的开心。”见他手里的酒樽没有了酒,她连忙给满满斟上,笑着说,“可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奴婢可以和殿下您一同欣赏吗?”
男子的眼看向她,那双深邃的如同黑曜石的眼,就装着她的倒影。喜儿顿觉心跳如捣,撞得她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他伸指轻点了下她的鼻尖,然后撩开有些遮住视线的头发,说:“告诉你也无妨。”仰头灌了口酒,酒水从嘴角溢出,顺着他的下巴流向脖子,喉结滚动,喜儿几乎能听见他咕噜咕噜的声音。
口干舌燥,喜儿不自觉地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望着男子的眼神愈发的迷离。
他突然把酒樽往身后一扔,振臂道:“你等着看吧,本王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整个大隋的太子!未来的皇帝!”
喜儿喜形于色,“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乖。”杨广拍着她娇嫩的脸颊说,“放心,本王不会忘了你的。”
“奴婢不求身份地位,只要能陪在殿下身边,就算是一辈子当个下人,奴婢也心甘情愿。”
在她脸上偷了个香,杨广笑道:“你这么出色,本王怎么可能只让你屈居人下呢?”
“皇后是不可能,但是夫人什么的,绝对是不成问题的,那时,你就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他一挥手,舞姬们识趣地退下,红帐半掩,遮住一对被欲.火焚烧的男女。
杨勇清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日光灿烂了,他挣扎着爬起身,只见整间屋子就只有云昭训一个人靠坐在窗边,对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杨勇正准备下床,却感到脑袋一阵晕眩,浑身力气使不上来,手扶了个空,笔直地从床上栽了下去。
听到身后的巨大响声,云昭训转过头,眼底的迷茫化为清明。只见杨勇上半身子趴在地上,双腿还搁在床沿,一张脸扭得变了形,扶着地面想撑起来,愣是又跌回去。
“殿下,”云昭训急急跑了过来,扶着他的手臂使劲吃奶的力气把他扶上床,“您怎么醒了?不多睡一会儿吗?”
杨勇揉着缠上纱布的额头,问她是什么时辰了,云昭训答过了巳时了,他就挣扎着想要下床。
云昭训见他要下床,连忙扶住他劝道:“殿下您身上的伤还未好,不能下床,要多加休息才可以。”
经她这么一提醒,杨勇才发现不仅是头上挂了彩,右手手臂也骨折了——呦呵9真悲惨的可以啊!
一进和州没有得到热烈的欢迎,还被群殴了回,他记得在他倒下的时候,也不知是谁的屁股坐到了他脸上,还放了个奇臭无比的屁。与其说他是摔下马晕过去,倒不如说是被屁给熏晕过去更来得贴切些。
他何曾受到过这样的待遇?可是细想还不能怪那帮暴徒,毕竟才经过战乱,家园被毁,当他们是坏人也是理所当然的,何况在他们中间,还有几个身穿铠甲的人。
只能说,出师不利。怨谁?
“殿下,您没事吧?”见杨勇低头不说话,云昭训关切道。
“没事、没事!”他咧开嘴傻笑,“太子妃呢?”
眼底的光彩暗了暗,她说:“太子妃一大早就同李将军还有程大人出去了。”
“程大人?”杨勇狐疑地盯着云昭训,什么时候冒出来个程大人了?
于是云昭训将昨夜他们被暴徒围剿,程青天率领一群官兵将他们救出来,并送往程府、安置他们等过程详尽地说了一遍,知道杨勇露出了然的神色,她才等着他接话。
“这么说来,本应接我们的不是程大人了?”
“是。”
杨勇摸摸下巴尖,皱眉道,“那我知道太子妃去哪了。”
将军府,恪靖手端着茶杯,轻吹了口浮在水面上的茶叶,不急着喝。在她对面坐着的,是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的魁梧男子,他低头喝着茶,视线却不时地注意恪靖的举动。
她来了一刻钟了,除了最开始的那句问安,再也没说过什么话。他知道太子会过来,却没料到最后来的不是太子本人而是太子妃。
哼!让一个女人抛头露面,算什么男人!
“大将军昨夜为何不来迎接?”
隋仪回过神看着恪靖,突然间的单刀直入让他还不能很好地反应过来。
“不知道吗?”恪靖勾着嘴角,“昨夜大街上发生民众暴乱的事,大将军你不会不知情的,用不着和本宫卖关子,早在来之前,皇后娘娘就说,皇上已经寄信与你,说让你随时恭候太子殿下,可那时大将军你在哪?”
隋仪面色一僵,只听恪靖接下来说:“大将军连圣上的旨意都敢违抗,好大的胆子啊!太子殿下乃圣上之子,未来掌管整个大隋的君主,他若有个三长两短,你该当何罪?还是说大将军本身就没把太子殿下放眼里,想自己起义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