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不要再闹了。”陈厚轻喝了一声。
陈芊芊这才吐了吐舌头,坐到夏灵旁边不做声了。
休息室重归剑拔弩张的尴尬氛围。
周文斌皱着眉头,迎难而上道:“陈司令,是什么风把您吹来的?”
陈厚此次来余州,甚至亲自到大溪镇来,自是有他的目的。
休息室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大清楚,只听到了周文斌在咆哮,显然是冲着杨真无疑了,还说了他陈家是个屁。
他虽然恼羞成怒,也猜到了几分眼前的状况。
但在这之前,他还是要先问问杨真的意思,于是陈厚鸟都不鸟周文斌,恭敬地对杨真说道:“杨先生,来之前我听说今天是你妹妹的生日,刚到大溪镇,我就看到了周文斌也是今天办庆功宴,请问发生了什么问题吗?”
周文斌被陈厚无视,黑着一副脸,眼神里透着一丝凶狠。
可是陈厚对杨真的态度,让他觉得十分蹊跷,哪里像是他这种身份的人对一个中学生说话的语气,分明带着几分尊敬。
杨真平整了一下怒气。
“没什么问题,只是遇到一只恶犬咬人,咬到我头上来了,我寻思着给他一个教训,顺便也为民除害,好让他知道,我杨真不可欺,我杨真的家人更不可辱,否则,必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呵!
这杨真还真是蹬鼻子上脸,靠山来了更加肆无忌惮了。
却怎想,陈厚听了不仅不觉得讶异,还微微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不过在这之前,有人侮辱我陈家,这口气我可吞不下。”
周文斌觉得眼下的事不能以常理来看待,简直不可理喻,但他更多的却是愤怒,抑制不住的愤怒。
“陈司令,你今日此来,若是参加我的庆功宴,我自当欢迎,若是为了别的事,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周文斌阴着脸道。
说起来,陈家在省城深耕多年,是省城三大家族之首。
除了有陈易一生为国积累下来的功绩庇佑之外,更结交了很多真正的世家大户。
陈家顶峰时期便是陈家老三陈载,也就是陈少凡的父亲,当年以武圣之名,威风八面。
如今陈载已消失多年,虽仍有陈厚这个顶级武师坐镇省军区一把手,还有陈德在余州从政,再加上陈芊芊的父亲,一个没什么出息的生意人。
陈家已经日渐式微,比不得当年。
可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周文斌背靠大山,近年来如日中天,但还是不想正面跟陈家起什么冲突。
陈厚则不同,他只是一介武夫,向来看不起周文斌这种人。
“哼!周文斌,我早就看不惯你小子了。怎么着?你还想无端抓人,公权私用啊,你这是将国法视为无物啊,今天这事,我陈厚管定了!”
周文斌被怼得哑口无言,脸都涨红了。
要不是因为打不过陈厚,打得过的话他早就冲上去一顿狠揍了。
不过他终究深谙为官之道,眼前这种危机他不知道遇到过多少,虽然内心杀人的心都有了,不过还是狡黠地对陈厚说道:“陈司令,你还没资格说我公权私用吧,你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想必大家也都看在眼里,你觉得如果今天这事,组织上来调查的话,谁会倒霉?”
周文斌算得准准的。
他自己可是什么都没干,调查,能查出什么问题。
就算真把杨真一家人给抓了,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反而是陈家,纵容后辈,拉拢商贾,在余州占山为王,搞权钱交易,一大堆可大可小的罪名,有目共睹,在场胡长清等人即可作证。
说完,周文斌瞥了瞥胡长清他们一眼。
胡长清几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附和周文斌道:“是啊,陈司令,这事恐有不妥,我们都是亲眼所见。大家同僚一场,何必为了一个中学生而搞得都不愉快呢。”
“没错,陈司令,大溪镇学生杨真对周-高官出言不逊,对我们几个进行人身攻击,还恐怖威胁,周-高官也是念在他年小无知,不予他计较,只是批评教育而已。陈家也犯不着为了一个厚颜无耻的人,大动干戈,对谁都不好。”
“陈司令,你刚才是没看到,这杨真嚣张跋扈到什么地步,你要是看到了,我保证你会改变想法。现在看清某些人的面目还来得及,千万不要等到别人拖累陈家才追悔不及,到时也于事无补了,不值得……”
……
这些人不愧是官场老手,说得头头是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不过,也混淆视听,张冠李戴,颠倒是非到无以复加。
换做是其他不了解杨真,不清楚杨真和陈芊芊两人关系的人,怕是真有可能会被说动。
陈厚耐着性子听完,突然沉思了起来。
周文斌见了,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胜利喜悦。
胡长清等人也捏了一把冷汗,他们是很清楚陈厚为人的,陈厚真要蛮狠不讲理起来,会很头痛。
杨真家人却踌躇起来,本以为杨真跟陈家关系挺好的,陈厚的到来无疑能给杨真注入一剂强心针。
现在看起来,是有点自作多情了。
周文斌最后补了一刀道:“陈司令,你我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我希望你看清楚杨真这个人,也让你侄女陈芊芊看清楚杨真这个人,他真的只不过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而已。”
陈厚不禁摇了摇头。
“我总算明白杨先生为何会如此动怒了,不过事已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