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灿灿被傅予琛拥在怀里,很快便堕入了黑甜乡。
**无梦。
等她醒来,只觉得浑身舒坦头脑清醒,周身的毛孔似乎都张开了,呼吸着清晨清新舒适的空气,四肢百骸懒洋洋的,舒服得骨头都酥麻了。
徐灿灿算是明白了,不管男的还是女的,都不能久旷,适当的阴阳调和能令人精神焕发。
今日白天轮值的女官是褐衣和朱明月,朱明月负责正殿,褐衣负责寝殿。
听到寝殿里有动静,褐衣便带着宫女走了进去。见徐皇后已经醒了,她忙屈膝行了个礼:“见过皇后娘娘。您现在起来么?”
徐灿灿歪在**上,手轻轻抚摸着肚皮,“嗯”了一声。
褐衣忙道:“您是盥洗还是洗澡?”
徐灿灿见她一直问,有些好笑,便道:“我有些饿了,冲完澡就用早膳。”
褐衣答应了一声,便吩咐宫女去浴室做准备,自己上前预备搀扶皇后娘娘下**——她们都是碧云朱颜教导出来的,知道陛下与娘娘同宿之后不能由不相干的人侍候,得她们亲自侍奉。
徐灿灿刚站起来,便觉得下面好像流出些液体,凉凉的,顺着大腿的内侧便流了出来。
她的脸当即红透了,只得夹着腿披了春衫由褐衣服侍着进了浴室。
傅予琛带着傅瑞下朝回来,父子二人换了礼服净了手,发现皇后还没从浴室出来。
见一个陌生女官带着宫女摆好了早膳,傅予琛便与傅瑞在八仙桌前坐了下来。
傅予枵刚坐定,傅熙和傅荃带着红拂灰慧过来了。
见到父皇和大哥都在,傅熙傅荃便给父皇和大哥请安。
傅予棼二儿子漂亮的小脸上笑意都掩不住了,心里便想:明日就是好日子,你这小崽子就得出阁读书了,老子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
他再去看女儿,发现女儿似乎在哭,薄薄的眼皮都哭肿了,心中不由一疼,便看向负责的女官灰慧。
灰慧被清平帝看得浑身只打哆嗦,只得硬着头皮屈膝行礼道:“禀陛下,三公主嫌奴婢梳的双鬟髻不好看……”岂止是嫌她梳的不好看,简直是嫌所有人梳的不好看;而徐大姐儿昨日头上戴的不过是一对银蝴蝶儿,宫里也有,偏偏公主非要人家头上那一对……
傅予琛蹙眉看向女儿:女孩子未及笄时梳的不都是双鬟髻么,还有什么讲究?
见父皇看自己,傅荃抽抽搭搭似乎没有生气,便扑进了父皇怀里,把脸贴在父皇雪白的衣襟上抽泣着:“父……父皇……徐家大姐儿的双鬟髻都……都比我的漂亮……上面还扎着一对亮晶晶的蝴蝶……阿荃也想要……”
她娇娇地哭泣着,傅予琛的衣襟被女儿滚烫的眼泪浸透了,他的心里也有凄惶,便看向灰慧她们,沉声道:“几百个侍候公主的人,连一个都不能让公主满意么?”
灰慧等人见陛下动怒,便都跪了下去,又不敢开口求饶,因此只能用额头触地。
傅予琛便道:“传朕谕旨,从全国遴选善于梳女童双鬟髻的女子。”
御前女官钱绿儿正在外面候着,闻言答了声“是”,便把旨意传了下去。
傅予琛正抚着女儿肉肉的背安慰她,徐灿灿便在褐衣等人簇拥着走了出来,见女儿爱撒娇爱美的老毛病又犯了,她又好气又好笑,道:“阿琛,你别管阿荃,你不知道她有多爱美多难缠!”
见徐灿灿穿着黑缎春衫玫红抹胸大红裙子,衬着雪白的肌肤,看着别有一番艳丽之美,傅予琛的心便痒痒的,当下气就平了,低头柔声抚慰女儿:“阿荃,父皇给你梳头可好?”
傅荃从来没享受过爹爹亲自为她梳头的待遇,因此欢天喜地道:“好懊啊!”
看着她带着泪笑的模样,傅予琛不由心疼之极,便一把抱起女儿进了寝殿。
见傅予琛抱着傅荃去寝殿梳头了,徐灿灿含笑看向跪了一殿的人,温声道:“都起来吧!”
又道:“你们都受委屈了。兰青,你去寻朱颜,传我懿旨,按照每个人的品级,此时在殿里侍候的人一人赏赐一对金凤钗。”虽然都是宫制的金凤钗,但也是有差别的,能进殿侍候她的宫女和女官,也都算是她的亲信了,将来她都会好好安顿的,金凤钗成亲后也能佩戴。
殿里侍候的人便又谢了赏。
徐灿灿看向大儿子和二儿子,见傅瑞正含笑听傅熙讲他的百兽园,不由笑了:女儿虽然骄娇二气一个不少,可是儿子还都算懂事!
傅予柢快便牵着傅荃的小手出来了。
正殿里的众人看向清平帝和三公主:“……”三公主头上乱蓬蓬的双鬟髻是陛下的手笔么?
傅予琛心中羞愧,却故作镇静地牵着女儿走了过来。
傅荃年纪虽小,审美眼光却不低,自然知道父皇梳的头实在是太差劲了。她想生气,可是她最怕的父皇和大哥都在,她不敢对着父皇和大哥撒气,只得忍着气在圈椅上坐了,在宫女的侍候下净手。
徐灿灿看不过去,正要开口帮傅荃,却被傅瑞拦住了。傅瑞低声看着母后,低声道:“母后,让阿荃得个教训。”
他瞟了父皇一眼:“再者,经过这悬殊的对比,阿荃以后就不会对着侍候的人乱发脾气了。”是个人都比父皇梳的好!
徐灿灿觉得儿子所言甚是,伸手抚摸着傅瑞柔软服帖的漆黑刘海,笑嘻嘻道:“还是我的阿瑞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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