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望着她的背影,她还是第一个用温暖来形容他画的人,他的唇角荡起一抹浅笑。
他问:
“云儿,刚才那位姑娘是谁?”
云儿抬眸,心里有种难言的滋味,她回答道:
“她是爹爹前两日接回来的,是爹爹的女人。”
顿时,云儿看见李玉眼里的失望,她继续说:
“也就是一个贪慕我爹爹钱财的女子而已,玉哥哥不用在意。”
李玉望着手中的画笔发呆,怎么看也不觉得刚才那女子是她们口中说的那种人,忽然又发现,自己对一个刚见面的女子就产生好奇,他还是第一次。
他立刻转移思绪,唇角含笑:
“我们继续。”说完,他又开始画起来,只是那女子的声音,在他脑中回荡:
“你画的画很温暖。”
越想越觉得温暖。只可惜,她是张伯伯的妾。
苏浅在快到住所的时候,迎面碰到张府的二夫人。
这张府的二夫人相貌平平,但是为人还算随和,面色始终是没用血色的,她的那双眼角总是微微向下垂的,使人感觉并不是一个开心之人。
张府二夫人见到苏浅关心问:
“苏姑娘,昨夜可有休息好?风寒可有好些?”
苏浅抬眸,浅笑,眼底流露出温柔:
“多谢二夫人关心,已经好很多,只是有些咳嗽而已。”
说完,她咳嗽两声,如果不装病,怕是她就是第一个要赶走的人,哪里还有时间获得印章。
“那你要多喝些水。”
说完带着仆人离开。
苏浅推门而入,就看见蝶已经坐在床榻旁,她担心的问:
“昨夜你怎么没回啊。”
“你看!”蝶将一个包裹扔在她面前,她吃惊的道:
“印章真的在那老宅子里?”
“不是’你打开看看。”
苏浅有点摸不着头脑,她打开包袱,里头有一本本账本,外加几块大金锭。
苏浅脸色大变,问:
“你这是哪里来的?”
“是那老宅子里的,那地方果然阴森,是这张老头世代的排位,然后,我在一个排位下的暗道里,发现了这个包裹,里头有几万条金锭和这堆破烂的红本子。不过这本子里写得什么?我不识字,就一同带回来给你瞅瞅。”
苏浅将金锭挪开,吹了吹那些红本子上的灰尘,她注意到,这册子又下角被人撕破,她随意翻开几页观看。
对于这本账簿内记载的很多事项她还不是很明白,但是看记录又好像与贿赂有关,但是都没有留下姓氏,只有事项,如此隐晦的记录方式,怪不得张坝会那么紧张。难道是他记录的?他既然如此后怕,为什么不销毁呢,还留着做什么?
“浅儿,那本子里到底写了什么?”蝶问。
苏浅也不想瞒她:
“这是一本记录朝廷行贿的账簿。”
“哇塞!那本姑娘可要立大功了!”蝶一听完,就跳起来。
苏浅狐疑的看着她。
蝶从她手中拿过本子,眼中突然冒起精光:
“浅儿,你说如果我们把这个交给墨庄主,我们会不会得到嘉奖呢?”
苏浅无奈的看着蝶,她对于这些无关痛痒的东西,已经不在乎,她在乎的是,想从墨玄那里知道爹爹被冤的事实。
“哦,那你好好收好吧,墨庄主肯定很高兴。”
她想不出他高兴的表情,这本账册如若落入他手中,只会多了一个让他杀人的理由而已。
“我知道,那印章到底在哪啊?左护卫拿了消息给我,庄主只给我们四天时间,我们呆的时间越久,就越容易留出破绽。这该如何是好!”蝶说着有些着急了。
苏浅抬头说:
“四天?那么少的时间吗?我看是难了”
蝶面色立刻苍白:
“天,如果没完成,我们只有死,庄主从来不让手下失败的。”
苏浅望着蝶,那个男人,真的那么不择手段吗?。
苏浅负气道:
“我不怕死。是他太苛刻了!”
蝶一把抓着她:
“可是,我怕死啊!难道你要看到我也一起死吗?浅儿,快想想办法吧。我是怎么都想不出好办法来,让我去比武倒是没问题!不过,我或许比不过你。”
苏浅无奈的看着蝶,初见面时,不是说不让她插手吗,现在又依赖起她来了吗。
“好吧,让我想想。我真的怀疑印章在大夫人手上。”
“好,那我去夺过来就行!”蝶立刻起身准备离开。却被苏浅阻止了:
“不行,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我们还不清楚确切在哪呢,这样太贸然行动了。”
“那该怎么办啊。”蝶焦急的问。
“你等我消息吧,我想想办法,你先把这账册带回谷中,交给紫主。”苏浅说。
“可是。”蝶很明显不愿意,因为她不想让如此好事给了别人。
苏浅明白她的担忧,道:
“哎,蝶,你不想紫主的为人,她不至于。这东西,放我们身边会很麻烦的,也不方便我们办事。”
“嗯,我马上去。”
“等会,这天像要下雨,带上这把雨伞。”苏浅看着窗外翻滚的乌云,前一刻还风平浪静,此刻又风起云涌了。
蝶此时眼眶忽然一红:
“浅儿,你待我真好。让我想起了我姐姐!”
苏浅温柔的笑道:
“那我就是你姐姐吧,我也想要个你这样可爱的妹妹。”
蝶带着包袱,乔装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