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十里红妆,整个京都陷入一片气派的大红色。
夜晚更是璀艳,火树银花照亮整个皇城,足足放了一个时辰,被烟花霸占的夜晚,仿佛永昼。
她一直以为他们可以幸福到永久,就像是永昼一般,光明,永远不会迎来黑暗。
……
“皇甫华言!你大爷!”
“叫为夫做什么?”
“你……”
“叫夫君,或者,老公。”
“是谁说要嫁给我,又是谁说要给我生猴子的?怎么,这么快就怂了?”皇甫华言看着她步步后退,早已经没有了刚才在冷宫门口霸气表白的模样,微微挑眉。
“……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发展得有点快了吗?”
“那你还想要有多晚?赵天丹,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天,我等你,真的,太久了!”
……
南宫疏弦那一句话,让她想起了皇甫华言的话语,那一夜,他也是那么对她说的。
一样是等了很久。
那一夜是她最开心的时候,因为她终于知道自己喜欢谁,在南宫疏弦和皇甫华言中艰难抉择终于有了头绪。
她也曾觉得对不起南宫疏弦,可是,谁让他那般伤害她。
他伤害了她不止一次又一次,现在,她还要和他成亲。
皇甫华言的丧期还未满,她就要被迫嫁给南宫疏弦,她还不能轻易寻死、轻易忤逆他。
她看到了皇甫华言和南宫疏弦的区别,他们都一样爱着自己,可是,皇甫华言从来就不会逼迫她做任何事情。
曾经她喜欢南宫疏弦,皇甫华言却一直默默地守护她、等着她,后来他和她明确心意,他又为她孤身犯险死于非命。
南宫疏弦或许是真的爱她的,可是,他却永远不如皇甫华言,他一次又一次利用她,一次又一次逼迫她。
这就是爱吗?
呵。
从今以后,再也没有谁,像皇甫华言那样待她的人了。
赵天丹俨然流下了晶莹的泪滴,她自进到南宫疏弦的国家里面以来,都像是一具没有心肝脾肺的行尸走肉,此时,心却像是被生生凿开来一般,让她疼得龇牙咧嘴。
南宫疏弦终于动手了,他要和她进行最后一步。
赵天丹忽然将他推开,眼含满载泪花。
南宫疏弦看着她一脸梨花带雨,抬手为她拂去眼角的泪痕,那指腹有些粗糙,接着老茧,仿佛是因为多年练武手握兵器成就。
“怎么了?”他问。
赵天丹的脸颊白细如璞玉,透着微凉,他按在她的脸上,不觉越发流连,他喉结微微动着,呈现出一种感性的霸凛。
赵天丹抬眼朝着南宫疏弦一望,“他的丧期没有到。”
南宫疏弦手一顿,浑身骤冷,仿佛肉眼还可以看到一层薄薄的冰雾缭绕在侧。
他压着愠怒,语气微沉,“你现在是我的皇后,我的女人。”
“让我为他守三个月,就三个月。”
赵天丹知道她脱离不了他,即使很恨他,可是,她却无能为力。
南宫疏弦实力超群,又善毒,她曾经想过千万个杀了他的方法,可是,他竟然阴险到将她的爸爸妈妈都带到了这里。
如果他一死,她最爱的爸妈,将会是他的殉葬品。
他的心思是那般的缜密阴毒,她现在才知道,他比皇甫华言,还要狠上几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