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骠骑将军粗犷的眉拧成了一个疙瘩:“这群人怎么回事?”
虽然流民都朝县衙跑去,但是还是有人听见这话,想到县衙步施好像是因为这一群人来了之后,有个人匆匆说了一句:“这可是县衙第一次放粮!”
说罢,就猴急猴急的朝县衙处狂奔而去。
“第一次放粮?”听见这五个人,宋宓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固州的消息传入京城,京城决议,他们赶路,都用了不短的时间,何况消息从固州传入京城也需要很多时间,怎么会今天才第一次开仓放粮呢?
看样子,这些远处的百姓都还不知道,像是刻意卡着她们入城的时间似的。
骠骑将军是个武夫,若是谋略,估计就对战场上的战阵布局有些脑子,不会想那么多,因而这么一见,眉毛就舒展了:
“如今看来,没什么流民之乱嘛。宋大人,那就靠你安抚这些流民了!你和我去县衙附近看看情况!”
宋宓却比骠骑将军想的要多,赶紧伸手拦住了骠骑将军:“将军且慢!我们还是多些人马比较稳妥!”
“哼,你们这些文人就是胆小!”骠骑将军不屑的看了宋宓一眼,还是叫了十几个亲兵跟随。
宋宓看了这亲兵的数量,刚想说数量不够,骠骑将军却已经握着缰绳飞驰而去了。
马蹄飞扬,加上水实在深,如此一来,在后面的宋宓就不可避免被溅了一身的泥水。
在心中暗道了一声“握草”,宋宓扭头想再叫几十个士兵跟随,结果那些士兵就像没听见宋宓的话一样。
眼见与骠骑将军的距离越来越远,宋宓暗骂一声,还是驱马去追赶了。
县衙附近的流民越聚越多,像一群僵尸看见人脑一样疯狂像县衙涌去。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挤什么挤?”
“这什么米粥!还没有街道上的泥水稠!”
“啊别抢了!”
躁动以星星之火,在这个暴雨时节,迅速燎原。
距离县衙越来越近,感受到了这群流民的暴动,宋宓心知不妙,想紧紧跟随骠骑将军,但是却被流民阻挡了前路。
“这是个官爷!快来啊!”
“就是这群害我们!”
“打死他,他们还骑着马,都不肯让我们吃一口最简单的饭!”
宋宓没想到流民竟然有那么怨气,不过三两句话,就有一大批流民涌了过来,目光不善的看着自己。
宋宓笑了笑,刚想开口,却被流民堵住了马,然后有一群人拽着她的腿,想要把她拉下马。
“你们静一静!听我说!”
被这一幕弄的心惊肉跳,宋宓赶紧出言道。
“百姓们!他肯定要妖言惑众,我们饿的都吃不上饭了,听什么听!打死了出气,告诉那群人,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对!”立刻有一群人附和,手上的力气更大了。
在没有理智的人面前,求生欲之下,所有的语言都是徒然,宋宓一边尽力用自己三脚猫功夫去应对这些百姓,一面朝骠骑将军所在的地方看。
却见骠骑将军十几人也已经被无数流民团团围住,因为骠骑将军杀了几个人,那群流民竟然红了眼,越发的不要命。
这不对劲!
宋宓心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一个闪神,就被流民拉下了马匹,重重的摔入街道淤水中。
但是流民早已经失去了理智,见状,一群人扑了上来,面目狰狞。
宋宓全力去躲,但是无奈腿上的淤伤还没好,加上流民实在太多,不可避免被流民狠狠打了。
“住手!”
忽闻一声高喝,一个一袭白衣的男子身子前倾,几乎用尽全力奔驰而来。
他身上的白衣在暴雨的冲刷和泥水的侵染之下,早已看不出本来的面目,那男子面目清秀,似乎是文弱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是此刻却似破开千军万马的将军,一往无前的朝前奔来。
他一双勾人的桃花瞳中布满了焦急,一直清润的脸紧紧绷着,一直纨绔笑着的唇抿着,牙关紧咬。
而在他的身后,是一千御林军,士气如虹,如同破鞘利剑,直直贯入云霄。
谢清晏!
混乱之中,宋宓只觉得心跳的飞快。
太好了,她不用死在这里了!
“滚开!”一向文雅的谢清晏粗暴吼了一声,驾马向宋宓方向奔来。
再怎么失去理智,总有一瞬理智的时候,有一个流民跑开,迅速带动了其他的流民跑开。
靠近宋宓的时候,谢清晏狠狠拉动了缰绳,将马停下,然后俯身趴在马背之上,伸出一只手,用力扯了宋宓一把。
宋宓借力起身,下一瞬,就被谢清晏侧着身子,以一种诡异的公主抱放在了马匹之上。
想起季珩都是用一只手提溜自己上马的,宋宓不着痕迹的抽了抽唇角。
她这是应该感激谢清晏只是个不会武功的书生吗?
“制止流民!”救下了宋宓,谢清晏心中庆幸之余又一阵后怕,如果他来晚了,会发生什么?
虽然面前发号施令的是个京城有名的纨绔,但是有虎符在,所有的羽林军都向流民冲去。
“我杀了你们这群蛀虫!”
忽然之间,有完全失去理智的流民从后面冲了出来,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把菜刀,狠狠的向谢清晏砍去。
“小心!”宋宓大惊失色,眼见躲闪不及,直接一个用力,任由自己掉下马,然后狠狠的把谢清晏也带下了马。
虽然说从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