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进翰林院内,宋宓发现一群翰林人围在一起,好不热闹。
见自己走进来没人搭理自己,宋宓咳了咳,清了清嗓子,扬声道:“这都是在做什么呢?”
听见宋宓的声音,翰林院的人呼呼啦啦行礼,脑袋黑压压的连成了一片:“拜见翰林大人。”
“不必多礼。”宋宓示意了一声,然后透过弯腰的众人,看见了众人围观的东西,挑了挑眉。
她没有想到,让无数翰林人连声的叫好的,竟然是投壶?
投壶一事,在前朝就已经渐渐没落了,原本是蔓延到老百姓的娱乐,但是现在老百姓都不爱玩了,只有文人士大夫在宴饮的时候偶尔玩一玩助兴。
看见宋宓的一直停留在投壶上,侍讲学士迈出一步,解释道:“大人,我等正在练习投壶。”
“练习投壶?”宋宓困惑:“投壶此事,本就是饮酒助兴的娱乐之事,好与不好,尽兴即可,为何要特意练习?”
“下官也想,但是”侍讲学士叹了一口气,面上似乎有些尴尬:
“大人今年才来到翰林院,而且在京城做官也不久,大抵是没有听说过,科举的卷判人到底是以翰林院为主还是以国子监为主,是需要靠投壶来决定的。”
听见侍讲学士的话,宋宓有些忍不住。翰林院和国子监,不都是一群文人吗?这群文人,不比文采,竟然比投壶?
而且是靠投壶决定卷判这种重要的天下大事?那些学子们都知道吗?
但是好歹自己是翰林院的翰林学士,宋宓也不好真笑出来招人恨,因此调整了一下情绪问道:“那你们练习的怎么样了?”
“还不错。”提起这个,侍讲学士的脸就笑的如同一朵菊花:“今年我们翰林院算是捡到宝了,温编修投壶竟然快达到了八发八中的地步!如果都能练到温编修这个地步,今天打败国子监不是问题!”
温编修?温隐?听见这个名字,宋宓下意识在人群中寻找温隐的人影,果然在距离投壶最近的地方看见了温隐。
温隐朝着宋宓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而宋宓敏锐的发现,当侍讲学士说道“打败国子监”五个字的时候,站在他身后不少翰林院的人脸上都闪过一丝快意。
难道,之前的翰林院都是被国子监吊着打的?
想到这里,宋宓便试探的问了一声:“侍讲大人,往年翰林院对上国子监,如何?”
一句话一出,侍讲学士的脸就有些涨红,勉强解释道:“大人,那些国子监的人礼乐射御书数都要学的,我们翰林院的人,都是走读书路,然后通过科举进来的所以”
宋宓点头,示意侍讲学士不用再说了。
她懂,不就是表示翰林院比起国子监,武力值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嘛。
既然投壶这种东西对于韩林院那么没有好处,为什么翰林院还要年复一年的遵守,不提出异议呢?
看出了宋宓的困惑,侍讲学士的脸更红了:
“因为最开始国子监和翰林院提出以比赛争夺名额的时候,想着翰林院还有正三品的翰林学士承旨,所以就让国子监挑选比赛项目,结果后来,翰林学士中再没出承旨”
侍讲学士的话没说完,但是宋宓也明白了。
说白了,就是翰林院的读书人,死要面子活受罪嘛。
没了承旨,如今翰林院最高的翰林院学士不过是个正五品,而国子监的国子监祭酒可是从四品,首先在气势上就输了,但是这群翰林人还死憋着最后的倔强,决定沿袭之前的规则。
嗯,最后的倔强,这是个好品质,继续保持,不过,她宋宓没有就是了。
不过,如果她能带领翰林院取得胜利,扬眉吐气,恐怕会更得翰林人心吧?
而且,如今翰林院最高的官员是她宋宓,若是翰林院这一次输了,她面子上也不好看,所以必须要胜。
“温编修呢?”多想无益,宋宓直接唤温隐:“你先投壶给本官看看,侍讲大人给本官讲讲规则,既然事关翰林院的荣誉,本官也要出力才是。”
温隐点头应是,一旁便有人殷勤的给温隐递上投箭杆。
“大人,”侍讲学士站在宋宓身后错后一步的位置,开始耐心的讲解道:“这投壶,以八个投箭杆为一回合,翰林院和国子监的比拼,是以每一个回合的胜负为合计,取胜利次数最多的,主掌判卷。”
宋宓点头,表示明白了。
与此同时,之间温隐站在距离投壶大约一丈(333米多远,然后右手试探着向前做了两次投掷的动作,似乎是借力之后,手中长长的投箭杆就飞入了投壶之中。
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宋宓又看温隐投掷了两个投箭杆进去之后,搓了搓手,饶有兴致的说道:
“本官也来试试吧?”
“大人,不知大人之前有没有玩过投壶?”侍讲学士慌忙拦住了宋宓,但是话语之中却带了些许打量。
要知道,在宋宓的老爹宋御史去世之前,宋宓和谢清晏,京城之中名气最大的两个纨绔子弟,而且这两个霸王还经常结伴而行,简直让人闻之丧胆。
投壶相对来讲是比较雅的活动,像宋宓之前的那些经历,估计玩过的可能性不大。
这话问的宋宓颇不好意思,她摸了摸鼻子道:“一回生二回熟嘛,本官只是试试而已,又没有什么事情。”
“是有事情的。”侍讲学士说话有些耿直:“那投箭杆的前端十分的锋利,若是大人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