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简单,当众验身就好了。”上下扫视了宋宓一眼,白净蔡司直暗指道:“如果宋大人是清白的,不会不愿意吧?”
听见当众验身四个字,宋宓只觉心中一紧。
她是绝对的清白的,但是正身却也不能验证。她可是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子,如果在验身时被发现隐瞒性别,这可是欺君的大罪!
别说保全自身,恐怕连宋府都要受到牵连。
但是她又十分确信,自己身上是没有卷宗的,根本不可能搜出。如果是这样的话,一旦验身,就可以证明她的无辜。
这到底是针对她的算计,还是一场刻意刁难?宋宓暂时还摸不准。
想清了这点,宋宓冷冷扫过白净蔡司直,语气亦是没有温度:“蔡司直在让我验身之前,是不是要先证明自己的清白?”
“先不说有多少人监守自盗,就单单以时间来讲,蔡司直的嫌疑可比我大多了。”
“先是故意指错路给我——”
“你胡说!再说一遍,当时我在恭房!”狠狠打断宋宓的话,蔡司直指着宋宓,十分的气愤。
“好啊,你在恭房。”宋宓淡笑,绕着蔡司直走了一圈,忽然扬声问道:
“敢问蔡司直,出恭的时候是几时几刻?在哪个恭桶?用了多长时间?是大还是小?身旁可有其他官员?”
一串质问下来,一直沉默的油头刘司直钦佩的看了宋宓一眼。
这位宋大人是个狠角色啊,初来乍到就敢这样质问老官员,最重要的他问的那些问题,简直不要太豪放好吗?
感受到油头刘司直的目光,宋宓心中苦笑。她也知道自己的问法简直过分,就算是现代,再亲密的人也不会轻易去问蹲了哪个坑排放了什么。
但是,她这不是迫于无奈吗?
白净蔡司直为了增加她的嫌疑,特意找了一个黑脸八字胡的人,这人不是大理寺的,因此她一说便对不上。
但是,就是因为蔡司直想借用他人增加她的嫌疑,所以宋宓进入卷宗的那个时间,没有人为蔡司直证明他是不在场的。
思索一二,宋宓抬眸,她心里有些猜测,这一次,恐怕是一次刁难,因为此局看似缜密,实际上漏洞颇多。
“你……你!”听见宋宓一连串的质问,白净蔡司直气的两脸通红:“怎么有你这种厚颜无耻之人!出恭之事,岂能乱讲!”
“如果蔡大人是清白的,不会不愿意吧?”这是蔡司直方才暗指宋宓的话,如今宋宓原封不动的奉还回去。
狠狠的瞪了宋宓一眼,蔡司直眼中的愤怒简直可以燃烧整个大理寺:“有种你先验明正身!”
“不好意思,我这人不强出头。你有种你先说。”这句话宋宓说的极其光棍,既然大家都不讲理了,那就看谁能气死谁吧!
随意撩拨了几句,就有那么大的火气,而且羞辱她的心思如此迫切,宋宓忽然之间有些确信,蔡司直就是监守自盗,那卷宗八成还在卷宗房,他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毕竟,新上任第一天就因为被怀疑而验身,一旦说出去,她宋宓也不用在官场上混了。
只是,她自认没有招惹蔡司直,他是以怎样的动机来为难自己?还是说,自己看起来很好欺负?
想到这里,宋宓心中就堵了一团火。冷冷抬眸,宋宓再次添油加醋:“蔡司直一来就指向我,加上前有故意指错路,后有强迫我验身之事,究竟是何居心?”
“是何居心?你宋宓验身证明不就解决了?是你自己心里有鬼,还要把脏水泼给我!”
听见两人越来越不讲理,争论不休而且没有结果,姚司直终究是忍不住了:“好了,都先安静!”
“还请姚司直做主。”不同于蔡司直急的跳脚,宋宓很是冷静的说道。
她算是看明白了,虽然同为司直,但是姚司直是威信最高最能做主的。
环视宋宓和蔡司直,姚司直沉吟片刻,终究说道:“宋司直,绝非本官不信你,但是如今局势,你还是验身才能说明清白。”
听见这句话,宋宓险些气笑了。枉她还以为姚司直能够主持公道,蔡司直比她嫌疑更大,为什么不先针对蔡司直?
宋宓挑眉,笑容中带了几分锋芒:“怎么,连姚司直都认为我是外人吗?验身,姚司直可知如此一来,将会对我的官场产生多大影响?”
“这……”听见宋宓的话,姚司直沉吟,不知该如何处理才好。
“姚大人,您可不能听她蛊惑!此地只有我们四人,验身又怎么了?哼,要我说,她心里就是有鬼!”看到姚司直对自己有所偏向,蔡司直连忙打蛇随棍上。
“是吗?既然蔡司直心中没鬼,那么蔡司直先验身如何?”莫名被人刁难的火气在宋宓心中盘旋着,她不由冷笑。
“我……是你嫌疑大,凭什么要我验身!”蔡司直顿了一下,涨红着脖子连声反驳道。
看见蔡司直极其不自然的反应,宋宓眯了眯眼。这个蔡司直,反应那么强烈,难不成他已经蠢到了把卷宗放到身上的地步?
“蔡司直,身为大理寺的‘自己人’,脱衣验身也没什么,对吧?”宋宓轻笑,语气缓和,却让人莫名胆寒。
“这样吧。”良久,姚司直长叹一声:“蔡大人你先验身,然后宋大人再验,也能降低这件事的影响。”
“姚司直!”听见姚司直的话,蔡司直失声道:“不能验我的身!”
“嗯?为什么不能验你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