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曾经大理寺丞处理公务所用之所,宋宓只觉得心情愉快。
明日,她就要上朝了,她还没有上过朝,有些期待,有些激动。
“宋寺丞。”正当宋宓收拾着自己杂物的时候,忽然有人从外面进来,笑道。
宋宓转眸,看见是大理寺正,连忙笑着迎了上去:“原来是寺正大人,失礼了。”
她能坐上大理寺丞的位置,大理寺正在其中起了不小的作用,虽然大理寺正本人并没有意识到。
“宋寺丞升迁,正是忙碌的时候,是本官打扰了。”大理寺正示意宋宓不必多礼,自己找了个座椅坐下了,道:
“宋寺丞,正六品以上官员都是要早朝的,想来宋寺丞没什么经验,我特意过来讲解一二。”
原来是来说一些上朝事宜的,也是,大理寺六品之上的官员,除了大理寺少卿和大理寺卿,就剩下这位不怎么管事的大理寺正了。
将上朝时间,不同品级的官员应该怎么走,以及在朝堂之上的注意事项都给宋宓说过之后,大理寺正便告辞离去。
宋宓怔怔的站在原地,内心是拒绝的。她万万没有想到,官员上朝,竟然是卯初便要早起,卯初二刻,就是大桓文武百官上朝的时间了。
可是她的起床时间是卯正!这足足早了半个时辰!宋宓已经能想到自己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去早朝的场景了……
收拾了差不多之后,宋宓发现自己常用来写字的毛笔竟然落在了之前的书桌之上,连忙赶去了曾经处理公务的厢房去拿。
“哼,我看他宋宓能在大理寺丞的位置呆多久!一个小辈而已……”隐隐约约传来刘司直不忿的声音。
随后有人安慰道:“刘大人,您也别太难受,大不了我们都不搭理宋大人便是了……”
“也不知道宋宓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才升任为大理寺司直,这就又升任为大理寺丞了。”
“迟早有一日,我刘禀要让他宋宓身败名裂!以报今日之耻!”这依旧是刘司直的声音。
在厢房之外无意听见这些对话的宋宓缓步推开门,直直的看着厢房之内聚在一起的众位大理寺官员,冷笑道:“不知道刘司直要如何让本官身败名裂呢?”
看见竟然是宋宓,不少人惊恐的对视一眼,众人散开,躬身行礼,头黑压压的低下去一片:“拜见寺丞大人。”
“你……”看见宋宓推门而入,刘司直似乎是想到了自己刚才所说的话,神色大变:“你想干什么?”
“看见本官不行礼,私下诽谤本官。”宋宓一步一步走近刘司直,垂眸,淡笑:“应该是本官问刘司直想做什么才对。”
“宋宓,你不过是个捡便宜的小人!就和当年的大理寺正一样!”听见宋宓的话,刘司直崩不住了,瞪着宋宓怒吼。
“有闲心诽谤,不如管管你那个夫人。”毫不在意刘司直的怒火,宋宓挑眉:“就算本官是捡便宜,这便宜怎么落不到你头上呢?”
“你……”一句话,将刘司直怼的哑口无言。
“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当宋宓站在房间内时,门外忽然传来姚司直的声音。
扭头去看姚司直,宋宓低笑:“本官说讼理处怎么那么乱,原来是因为姚司直不在。”
听见这话,姚司直环视了众人一眼,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神色一黑,却俯身给宋宓行礼:“见过宋寺丞。”
“不敢。”对于姚司直,宋宓还算是敬重,因此虚扶了一把,示意不必多礼。
转过身冷冷扫过那群背后如同妇人一般嚼舌根的官员,不管他们是因为在这里迫于官职迎合刘司直也好,还是因为真心想骂自己也罢,宋宓冷斥道:
“今日这事,本官不欲与你们计较,但是,若是再让本官听见此等言论,后果自负!”
说罢,连毛笔宋宓也懒得拿了,直接潇洒转身,也不管身后众人是如何想的,只留给众人一个霸气的背影。
回到自己的厢房,宋宓淡淡一笑。
她想,她体会了桓大哥曾经所说的话。因为她现在是大理寺丞,是大理寺中仅此于大理寺卿,少卿,寺正的人,所以下面的人根本不敢得罪她。
便如今日之事,若她只是一个司直,少不了要受委屈,而且还要费尽心力去洗刷自己在众人的印象,因为自己还要和这些朝夕相处。
而今,她只需要一句话,这群人便低眉顺眼,连屁也不敢放一个。
收拾好东西,宋宓关门落锁。
明日,便要早朝了。她清楚的知道,从她进入朝堂的那一刻起,她便要彻底卷入这一场朝政纷争了。
翌日。
“去,叫你家主子起床。”还未到卯初,隐二便将在宋宓偏院随侍的小厮提溜了起来,让他进去喊宋宓起床。
那小厮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眼,打了哈欠,知道这个隐二是自家大人的侍从,也不敢怠慢,只能进去喊宋宓。
片刻之后,小厮是被一堆东西砸出来的。
那小厮摸着险些被砸中的胸口,极其后怕的看着隐二:“多言公子,要叫你进去叫,我是不敢了!不敢了!”
自家大人的起床气简直是太可怕了!不过是喊了他一声,他竟然迷迷糊糊把手边能砸的东西全部砸过来了!
听见小厮的话,隐二皱眉。一是为他那一句“多言”,二是为宋宓此人。
他是没想到,宋宓竟然和主子一样,起床困难?他还记得当年隐三糊弄他,让他进去叫主子起床早朝,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