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三,**给我。”
待到御书房内无人之后,季珩抬头房梁,声音之中略带一丝焦躁。
良久,房梁之上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隐三磨磨唧唧的跳下来,磨磨蹭蹭的从衣衫之中取出一张轻薄如蝉翼的面具,不情不愿的递了过去:
“主子,这东西很珍贵的!属下也就这么一个,平时打探情报的时候才舍得用一用”
季珩没好气的白了隐三一眼:“朕只用这一次。”
当年隐三求高人制作**的时候,季珩也是有的,不过季珩的**许久没用,不知道扔到了哪个旮旯角罢了。
贴上**,季珩问隐三:“你看朕的脸贴正了没?”
这话问的有些诡异,隐三有些忍俊不禁,但是还是强压笑意,然后点头道:“正了!”
这句话说罢,隐三就被季珩撵到了房梁之上。
蹲在房梁之上,隐三偷偷的瞥着下面的情况。他知道主子不过是想在宋宓面前隐藏“桓公子”的身份,也没什么政治目的,完全是恶趣味,所以,他才不会告诉主子
因为这个**是按照他的脸做的,所以戴到主子脸上的时候有些不契合,眼睛一个大一个小,呃,嘴巴好像也有点歪
待到整理齐整之后,季珩轻咳了一声,这才扬声道:“进来。”
听得这一声,宋宓拢在官袍之中的手一紧,深吸一口气,推开御书房虚掩的房门,大步迈入。
“微臣宋宓拜见皇上。”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听见案几之后的一身明黄色的人冷声道:“不必多礼。”
起身的时候,宋宓特意小心翼翼的偷瞄了当今皇上一眼,这一眼看去,宋宓内心百感交集。
不是桓大哥。宋宓有些失落,随即松了一口气,在内心笑自己简直魔怔了。
“爱卿有何事?”见宋宓半晌不说话,季珩克制自己想去摸脸上**的冲动,冷声问道。
赶紧说,说完赶紧走,朕快坚持不住了!
“微臣拜谢皇上厚爱,奏折难书微臣的感激,因而亲自辞行。”恭恭敬敬的说完这句话,宋宓又不死心偷偷认真瞄了季珩一眼,这一眼看的更清,宋宓的唇角抽了抽。
她记得哪位大臣说过,当今皇上生的俊美无双,和京城第一公子谢清晏比起来也不多承让,但是,眼前的人
眼眸黑漆如墨,如同漩涡一般,但是,这眼睛一个大一个小鼻子高挺,但是鼻子下面的那张嘴,竟然是歪的
脑海中浮现谢清晏那张绝世的脸,又闪现过桓大哥清冷的面容,宋宓着实觉得这两个随便哪一个人都能吊打小皇帝的颜值。难道是她审美出了问题?
季珩自然看出了宋宓一直在偷偷瞄自己,心里不由一阵发毛,生怕被宋宓看出来什么,因此咳了一声,冷淡道:“朕知道了,你自便吧。”
在御书房里,自便能自便什么?说白了就是撵人呗。宋宓内心的问题已经得到了答案,她也懒得在御书房和一个斜眼歪嘴的皇帝说话,因此退下了。
待到御书房的门再次被关上,季珩一把将**扯下,看着这薄薄的东西,神色复杂。
他后悔了。
想起接下来一段时间都见不到宋宓,他的内心就一阵空落落的。
而且他如今虽然足以支撑起整个朝政,但是还总会想起前世宋宓在朝堂之上叱咤风云的模样。
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人担负这些真的太累了,如果宋宓权势足够,陪伴在他身边,他会不会轻松很多?答案是,当然。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呢?希望那人拥有足够权势,能够与自己并立,又怕那人强势,如同前世那般糊弄自己。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宋宓如今不过双十年华,未来长着呢
“主子,隐二传来消息。”隐三从房梁之上跳下来,怂巴巴的看着季珩,话说一半就不说了。
看着隐三如同一个小狗的模样,季珩心中好笑,将手中的**扔了回去,道:“隐二传来什么消息?”
隐三赶紧将**接过,如获至宝般放入衣衫内,十分舒心的笑道:“隐二说,宋大人之所以会突然入宫,是因为在酒楼听到了些消息。”
说罢,隐三便将宋宓听到的那些消息一一复述,还不时的观察着季珩的神色。
听见隐三禀报来的东西,季珩忽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自从规啼山塌了之后,他内心的某种预感越发浓重,有一种莫名的势力,针对的并不是宋宓,而是他!而且宋宓之前几次意外,季珩感觉或许是和圣眷有关。
有了这种感觉,季珩想引蛇出洞,因此故意让小顺子抱着染血的衣服去司衣坊,想看看会发生什么,结果传出这样的流言。
这些流言他已经隐隐知道些,对于败坏他名声之类的并无所谓,却万万没有想到,宋宓竟然那么敏锐,几句百姓的闲聊,险些把他的身份给揭开了。
季珩唇角浅淡的挑起一个弧度:“隐三,这件事情交给你去查,记住,朕要彻查流言的事情,一定要让小顺子知道。”
当日见过他盯着衣服看的人只有小顺子一个人,乐启的忠诚毋庸置疑,那么乐启也不会放任一个不忠心的干儿子,所以小顺子是内应的可能性极小,但是这个消息流露出去的缺口,恐怕还是出自小顺子。
“属下领命。”隐三点头,下一瞬就不见了踪迹。至于能查出来什么,主子要怎么处理,就是主子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