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心莲哪里知道会被反咬一口,心里恨极了,面上却带着震惊:“晓儿,难道我派遣过去的教导嬷嬷和先生都没去?”
说着她又分外伤心的看向云晓:“晓儿,你没见到教导嬷嬷怎么不告诉为娘。”
云晓眼眶也红了:“我给母亲写了好些信,可都没有回复。”说话时她侧着脸去看穆心莲,她面上带着委屈,可眼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伪装,甚至带着一丝幽幽的笑意。
穆心莲看的一清二楚,一瞬间,心中波涛汹涌!
水儿说的没错,这个贱人已然脱胎换骨,有了能帮助三皇子的能力。
她现在竟然敢当着老夫人的面就这么挑衅自己,日后肯定会变本加厉,若是往事都被她抖出来,她和水儿有十条命也不够。
穆心莲心里有些微乱,而后又恢复了镇定。
她面上划过震怒,陡然拔高声音:“什么!那些奴才竟然如此大胆,不仅半路跑了,竟是连晓儿你捎来的信都敢拦截!”
她将自己摘的一干二净,什么事都推到了下人身上。
云晓几乎笑出声,面色却哀戚:“原来是下人的过错,晓儿错怪母亲您了!”说罢云晓手肘微微动了动,碰到了云亭。
云亭几乎是立刻会意:“祖母,二婶,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分了,府上竟有这种奴大欺主的事情发生,传出去二叔在朝堂上颜面何在!”
老夫人闻言连连点头:“这些年晓儿捎回来的信都是谁收的?我说这么多年都没有收到信,原是有人作祟,实在可气!”
穆心莲心里恨极了,暗暗咬牙,面上不露半点:“老夫人,这件事,儿媳一定会彻查清楚给晓儿一个公道!”
老夫人眯着眼睛看向她,半晌:“你既然这么说了,我就给你三天时间,府上有这种蛀虫一定要尽快的清理了。以前是拦截晓儿的信,日后是不是要谋害府上的少爷小姐!”
穆心莲背上冷汗涔涔。
老夫人肯定是怀疑她了,这句话是在敲打她呢!
“儿媳知道了,老夫人放心!”穆心莲只能顺着话接下来,还要做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儿媳最是厌恶这种欺主的奴才,定不轻饶!”
云晓看着她伏小做低,又着急撇清放狠话的样子,心里冷笑。
终是微微低了眸子。
云水和容锦已经相识,也肯定在容锦那里知道了她的事情,她在装下去未免委屈了自己,还不如放肆的在他们母女面前显露出来。
她就是要让他们母女感到不安和恐慌。
就是要看到他们一副看不惯她,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老夫人的视线总算是从穆心莲身上挪开了,她再次看向云晓,目光微冷。
“这么多年你在外面住着,连续几年都没拜祭你祖父,看来也是没放在心上。”
老夫人下嫁云祖父并未赐婚,而是相互有情,这一辈子她对自己的丈夫看的都是极重的,人死了这么多年也仍旧挂念着。
穆心莲也就知道这一点,才敢揪着祭日的事情挑拨。
老夫人也像她想的那样,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不会轻饶了云晓。
一个断了腿的残废,又不是少爷,只是个姑娘,卡在中间挡了底下一票小姐的婚事不说,说出去云家四小姐贪玩摔断了腿这名声多么难听。
五年前,老夫人知道云晓是意外残废的念着她年幼多少还有些怜惜,可如今分别五年,那么一点点祖孙情早就不知道磨灭到哪里去了。
老夫人最重视的还是云府的名声,以及这些养在身边的姑娘,比如云水!
云晓掩盖在大氅下的手微微捏紧。
穆心莲心里的想法云晓又哪里不清楚,她不是个服软的性子,上辈子越是不得老夫人的喜欢越是犟,后来又觉得老夫人和穆心莲是一伙的,终是将最后一点点的祖孙情作没了。
直到容锦和太子之间陷入了胶着,她的名号也隐约暴露出来一些,因此害的长姐云琯失去了太子宠爱。
老夫人亲自来见她,与她说了许多话。
让她不要跟着容锦,说容锦与云水已经是众所皆知的一对,再陷在他们中间,最后只会苦了自己。
老夫人说的情真意切,但她那时却并不领情,也不相信云水和容锦在一起,因此执意认为老夫人是为了云家而来,愈发的恼恨。
后来容锦上位,果真如老夫人所言,云水和容锦早已暗暗勾结,她苦的不得了。
她才懂,那是老夫人对她这个孙女最后的情意。
云晓抬眸看向老夫人,上辈子她就是缺少了亲人的关怀,才死死的揪着容锦不放,这辈子她愿意自己去把握住该有的亲情。
“祖母,晓儿从未忘记祖父的祭日,在京临时每逢祭日,都吃斋念佛以悼念祖父,此次回来晚了也是因为突逢大雨。”云晓说着,眼里满是真诚。
云薛也帮着说话:“是啊,祖父,你可不知道我们到了鄞州后,那雨下的有多大。”
老夫人有些倒戈了。
穆心莲又怎么会让他们这么糊弄过去,端着一副严母的样子:“晓儿,薛儿,错了就是错了,你们若是真记得你们祖父的祭日早该提前出发,不该掐着时间。”
老夫人果然是对亡夫极为放在心上,听到穆心莲的话后刚刚好一点的脸色又黑沉下去:“你们……气死我了。”
云亭见状瞥了一眼穆心莲,不慌不忙的走到老夫人身边开口:“祖母,你这可是冤枉晓儿和阿薛了。”
“怎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