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电光闪烁、雷芒缭绕的拳,也恰好在寒冰箭刚从瓦帝斯手中生成的刹那击出。
寒冰箭的速度飞快,巴特的拳也快若电闪。
寒冰箭上的寒气很浓,浓得就像化不开的重雾,巴特拳上电光频闪,似惊电放射,激溅当空。
快拳与快箭,寒冰与惊电,似乎在一眨眼间之际,便已交击在一起。
没有任何声响,本就静得像是听不见一点杂音的赛场,在这一交击的瞬间,仿佛变得更形安静。
就在这一瞬间,每一个出入口,又忽然出现了五道身形。
这些突然出现的人,着装很怪,他们既不是黑衣黑巾的蒙面人,也不是穿盔戴甲的士兵。
他们穿着绿色短衫,绿色短裤,还配着一双绿色的皮革短靴。
但他们的头发,却不是绿色的。
他们的头发很短,可每一个看见他们的人,都会觉得他们的头发很长。
那不是他们真正的头发,他们真正的头发只有一寸长,一寸长的紫发。
只是他们背后,却似长着一头直垂至脚跟的长发。
他们的眼瞳也是紫色的,妖艳而神秘的紫色。
他们有男有女,有青年有少年,高矮虽不一,样貌虽不同,可脸上的表情,却是惊人地相似。
他们的脸上,都同样挂着一丝妖媚而迷人的诡异笑意。
这些人一出现,立马就将学员的眼光,牢牢地吸引了过去。
那不单是因为这些人着装的怪异。表情的奇诡。更因为他们的出现。又为本就波澜丛生的局面,一下子平添了几分危谲莫测的气息。
十二个出入口,满打满算他们才只有六十人。
但就是这六十人,却叫人感到更具威胁与危险。
因为他们在笑,在这种时刻,仍能笑得如此妖媚而迷人,看来他们不但实力不菲,而且他们的心是残酷而冰冷。
何况。黑衣人此刻就簇拥在他们身后,似乎在等待着他们的命令。
黑衣人的动作神情,表现得格外的尊重与敬畏,他们仿佛对这些人又敬又怕。
局面在一步一步恶化,情形越渐危急与凶险。
三王子的眼中,忽然现出了疯狂而决绝的狠厉神色,这种狠厉的神色之内,满含着说不出的怨毒、阴狠之意,还夹杂着一丝丝的后悔与痛苦。
他眼内的表情,简直已复杂到了极点。
但他没有一点犹豫。他不能再犹豫下去,他也不能再去相信谁。这一刻,谁也不值得他去相信。
他相信的只有自己,他要搏一搏。
哪怕是死,他也要揽着那个人一起死。
就算那个人死不了,他也要给那个人,留下一个永不能磨灭、永不能忘记的伤口。
他已准备好动手,他不动则已,一动他就要有所斩获。
而且,他深深地明白,他只有一次机会,唯一一次出手的机会。
失去了这次机会,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他怕死,还怕得要命。
他还年青,他更有大好的前途,他不想死,他一点也不想死。
他很想继续活下去,好好地享受他有滋有味、充满希冀的日子。
他知道只要他活着,终有一日,那个位置总会属于他的。
可现在他再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假若他不能生,他也要他的对手痛苦一辈子。
他手上的青筋又露了出来,他的双拳已捏紧,他正准备出手。
他最厉害的地方,不是他的双拳,而在他的袖里。
他袖里一直藏着一把刀,一把只有他才知道的刀,这把刀他从未让人见过。
连被他送进了地狱的人,也没有见着这把刀。
因为这把刀是从背后刺进去的。
这把刀很快,他杀人的手法也很快。
所以被人杀死的人,至死也没有见到这把刀。
自然的,更没有人知道,他袖里竟会藏着一把刀,一把用来杀人的刀。
三王子竟然也会自己杀人?
此话若说出去,肯定会引得很多人轰然大笑,怪叫出声,骂说出此话的人傻、呆、笨、蠢。
三王子压根就用不着自己动手,也用不着令自己的手染血。
三王子的双手就如他的身份一样,是极其高贵的,每一个在帝都住着人,都认同这一点。
他们都认为,这双极为高贵的手,根本就不应该染上一点鲜血的。
鲜血只能玷污这双白皙而高贵的手。
没有人会相信,三王子居然会亲自杀人,甚至连被他杀死的人,也同样不会相信。
他们至死也不知道,杀他们的竟当真是三王子。
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其他人就更不会知道了。
正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也没有人知道,所以没有人会警惕与提防,所以这把刀,才能一直从背后刺入。
所以,三王子仍是高高在上、受人爱戴的三王子殿下,而不是残忍冷血的杀人凶手。
大家看着他的目光,也永远都是那样的尊敬与钦佩。
他袖里的刀很薄很窄很轻,它真的不似一把刀,但它确实是一把刀,真正用于杀人的刀。
他的刀不是用来看的,虽然他的刀很美。
他的刀抽出来的时候,只有一道轻淡而柔和的光,轻淡得像湖上粼粼闪动的波光,柔和得像被轻风吹皱了的湖水。
他的刀就像风和日丽下的湖光水色一样美。
这样美的刀,从来都不会染血,连一丝也不会。
鲜血对于这把刀,就是一种亵渎,那便好像鲜血对于三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