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客气,都是自家人,快到这边来,”月氏笑道,待夫妻二人坐定,吩咐下人上茶点和果脯,正要说云恪的事,却转而想起之前云可馨去大牢见傅一航的事,于是关切的询问,“可馨,怎样,他没有为难你吧。”
云可馨知道母亲的“他”指的是傅一航,于是,忍下冲动道:“没有。”
“那七妹妹眼圈为何红红的,”眼尖的云恪很快注意到了妹妹的不对劲,之前的好性情一扫而光道,“是不是傅世子求七妹妹放过韩王府一家,妹妹不允,他便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不是!不是!云可馨心下狂喊——她原本是打算一见到云恪就要抱住他,虽说不至于抖出上一世的事,也想老老实实把过程告诉大哥,让他知道“有惊无险”,可是当她看到娘家人在高高兴兴的谈论着云恪的亲事,那喜庆和欢乐让她不忍破坏,因而忍住了之前所有的想法。
“没有,”云可馨强颜欢笑着结结巴巴道,
“傅世子只说……只说他不全是傅家人之类的,总之就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至于我眼圈红,是听到娘亲说哥哥的婚期在下月,马上就能见到大嫂,怎能不开心?!”
“是吗?”云恪狐疑的盯住云可馨不放,随后向风吟潇投去问询的一撇,那眼神却很严厉,似有要其从实招来的之意。
风吟潇不置可否,只是不着痕迹的轻一摇头,云恪瞬间明白其中之意,遂把下人支走,方便说话。
云恪离开座位,慢慢走到云可馨跟前站定道:“七妹妹,有些话我也不怕当着妹夫面说,不管你在外面是否受了委屈,遭遇不公,都要永远记着你有娘家人,即使母亲不便出头,你也有个当世子妃的姐姐,还有个已经是将军的大哥我,”他的目光毫不避讳的睨向一旁的风吟潇,神色冷然着话里话外道,“若是有人‘翻旧账’的欺负你,就算是哥哥曾经的师父,现在的亲人,也绝不手软……男子汉大丈夫,别那么小心眼,倘若这么看不开,何必当初?!”
原来云恪是误以为是风吟潇计较傅一航对可馨的感情,这次深陷大狱,指名道姓说要见云可馨,就想会不会是风吟潇打翻了醋坛子,在回来的路上和云可馨不高兴了,因而心生不悦。
风吟潇知道云恪误会了他,却没有半句解释的话,也不躲闪的迎上对方的目光,一脸的真诚坦荡,倒是令云恪有些怔愣的收回视线,重新落在妹妹身上。
云可馨再也忍不住的一下子起身,抱住哥哥的肩头,哭道:
“不,大哥,不关子岑的事,都是妹子不好,差点害了大哥,害了……”云可馨本想说“云氏族人”,终究忍住没说,只趴在哥哥的肩头,哭得伤心欲绝。
云恪和月氏具是一愣,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觑,但见月氏起身走到云可馨身后,轻拍几下她的后背,安慰道:
“可馨,别这样,让人看见会笑话的,再说七姑爷在这儿,不明真相的人会以为你给他欺负了跑回娘家哭诉的,不哭了啊,说说怎么回事。”
云恪亦是很体贴的轻拍几下她的肩,耐心的说着体己话。
好一会儿,云可馨终于松开手,站在那里抽泣着把傅一航对她说的有关傅越恒的阴谋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听得二夫人胆颤心惊,云恪亦是屏住呼吸的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