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雅桑,它终于来了,来的刚刚好,及时救下了鸟掌下的我。
雅桑的身后是一百余只狼熊和熊背上的勇士,他们如决堤的洪流一般冲向了折羽鹦,解了我们的围。
我伸手摸了摸雅桑的脑袋,起身捡起了一旁的无纹阔剑。然后爬上了鹿背,从怀里拿出一条兽皮巾,简单地包扎好了已被啄穿的血红色左掌。
前方的延月早已爬到了呼克的背上,他举起里戈高喊一声,带领着众人冲进了谷内。
里边的折羽鹦伸长了脖子,发出刺耳的尖叫,朝着我们奔了过来。
长刀、熊掌、獠牙,一切的武器都渐渐变成红色,我们以数量优势很轻松地宰了二十余只折羽鹦,谷内便只剩下了原先的那五只大鸟。
延月轻拍着呼克脖子,托着里戈杀向那只领头的折羽鹦。那头鸟却没有迎上去,反而转身领着同伴们跑到了山谷的深处,踏着崖壁跳上了一块三丈多高的巨石上。随后是一声极为嘹亮的鸟鸣,像是愤怒的呐喊。
不一会儿,山谷外传来了此起彼伏的鸟鸣声,东山里竟然还有折羽鹦!
再回头时,谷口已经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鸟头,大致看去得有七八十只。
“小心后面!”我慌张地喊了一声。可谷内太过嘈杂,只有附近的人听到我的声音,他们顺着我的目光看向了后面。
后排的几个汉子刚转过身去就被鸟喙啄穿了脑袋,身体乏力地倒了在了地上。没了主人的狼熊顿时失去了控制,慌乱都冲撞了起来,打散了我们的阵型。
一场混战便开始了,人们慌乱地挥动起武器,或是抵御着锋利的鸟喙;或是斩断大鸟的脖子。
我骑着雅桑冲向了后边,加入了混战,单手握着无纹阔剑凭着本能穿刺斩击身边的折羽鹦。
狼熊的咆哮、汉子们的呐喊、折羽鹦的尖叫充斥着整个山谷,鲜血迸溅,溅湿了所有人和兽的身体。突然有一声悠长的鹿鸣回荡在战场中,雅桑的左角被一只折羽鹦啄断了,它不由得倒向了右边,和我一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撑起无纹阔剑,托着剑身抵挡住折羽鹦的一次次攻击,保护着正重新站立起来的雅桑。
不知是不是错觉,随着剑身与鸟喙的一次次碰撞,我手里阔剑竟然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发出低沉的嗡鸣声。
接着,剑首长针下端的圆珠明亮了起来,发出许多细小的闪电。那些闪电越来越密集,最终顺着长针从针尖冲了出去,化作一道明亮如天雷的闪电游弋而出,迅速蔓延到了谷口。
随着闪电的消失,一具具焦黑的尸体倒了下来,有折羽鹦,有狼熊,也有那些骑熊的男人们。在我们后方的折羽鹦几乎都死光了,幸存下来的两只也吓呆了,我提起回复宁静的无纹阔剑上前斩下了它们的头颅。
“亚图!是亚图的咆哮!”不知是那个人喊了一声,接着除了延月以外的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他们不停地对我磕头,似乎并没有人在意那些被无纹或者说我误杀的狼熊和人。
我怅然地看了看地上冒着黑烟的焦黑尸体,仔细数了数,发现有六个年轻的汉子和八只狼熊。
“多寒若大叔,这些钱你拿着,转交给这些被误杀者的家人吧。”我将无纹阔剑收进了剑鞘里,掏出钱袋从中取出一两金子放进怀里,然后俯下身将整个钱袋放在多寒若的身前。
“苏如恩少爷,这不是您的错。”多寒若抬着头说,“闪电是亚图的咆哮,所以这些人是被亚图唤走的。”
“也许吧,但终究还是我杀了他们。”我低头轻笑了一声,然后牵着雅桑朝着谷口走去,“这东山里成年的折羽鹦应该都死了,山里必定有些幼鸟,驯养或是杀了你们自行定夺。我们在这儿的使命结束了,也该走了。另外,多寒若大叔,替我和佐喃道个别吧。”
“延月,还愣着干嘛快走吧。”我爬上雅桑的背高喊一声,径直冲出了谷口。
“等等我啊!哥”延月骑着呼克追了过来……
出了东山,丘陵渐渐变得矮了,山路走着也轻松了许多。傍晚的时候,我们已经能在一座峰顶上看见牧犀之丘外的枯黄原野了。于是,我们在峰顶找了崖洞作为晚上休息的地方。
“哥,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延月拾了些木枝,点了堆火。
我拿着球笔,在雅桑的右角上画了画,微微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打着打着,无纹阔剑就开始抖动,接着剑针下端的圆珠就亮了起来,在然后针尖就放出闪电。剑安静下来的时候,那些人和兽就成了焦黑的尸体。”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延月,我没理由杀那些人的,我真的不知道无纹阔剑能放电。”我轻轻抚摸着雅桑的低垂的脑袋,“雅桑,当时我只想保护你,就像你用角顶开那些大鸟一样。”
“哥,我相信你。”延月走过来,从行囊里拿出一袋犀奶酒,“喝吧,最后一袋了,但愿能让你舒服点。”
“一会儿再喝。”我蹙着眉道,“我现在得把雅桑的右角砍下来,不然它着容易摔倒。来,搭把手。”
“嗯,好。”延月双手握住了五尺来长的鹿角。
“雅桑别怕,苏如恩帮你把右角砍下来。”我从一边拿来了延月的里戈,“你还年轻,来年春天兴许还能长出一对新角。”
“呜呜呜……”随着大角被我斩落,雅桑低沉地鸣了几声。我记得小时候马弗告诉我角鹿的双角有轻微的感知,若是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