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飞驒勃然大怒,“好啊,我是敌人?哼,哼,无耻!你说谁是敌人,啊?你要帮着他来对付我是不是?却不知道究竟他是你的未婚夫还是我是呀?你既然不肯当我是你未婚夫,当初却又为何答应你父亲,同意我们两个的亲事,收下了聘礼文定呢?”
“那有什么了不起的啊?这件事情本来很简单啊。”昝凤心把小嘴一撅,满不在乎地说道,“说穿了,就是因为臭血龙不要我嫁他当老婆啊。要不然我早就做他的老婆去了,哪里还会同意嫁给你啊?我可是先认得他,然后才认得你。
并且,那个婚约说白了,也仅仅只是我爹自作聪明独自一个人张罗的,我当时可并不在场。只是后来知情,也没有明确表示坚决反对而已,但我也一样并没有亲口立誓说一定就会嫁给你呀!
还有,你大约自已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可是我却半点也不稀罕。只是那时听见说你愿意娶我,那我也对你又还没有很大的意见,而我爹爹又已经都替我做了主了,当然就不会存心故意拆台地反对他啦。
说起来我年纪也不算很小啦,也应该懂事一点了对不对?要不然的话,谁爱看着你这张不男不女不知道用多少胭脂香粉涂改伪装过的死娘娘腔脸啊!”
那上官飞驒颇为自己的精心修饰过的容颜自负,平素最恨的就是别人骂他不男不女,不伦不类,闻言大惊之下,无比震怒地叫骂道,“哎——你、你……你这贱、贱人,『淫』……**!”
虽说常言道是要想生活过得去,就总得头上顶着点儿绿。是可忍,孰不可忍乎?但上官飞驒此刻显然已经被气坏了。他简直就要发疯,所以索『性』就干脆撕破了脸,把那不能随便拿来骂仗的话也一不做二不休地喝骂了出口。
这甚至差不多已经是与常理常态南辕北辙背道而驰,反而应该是一种想要生活过得去,头上绝不能碰半点绿的嵚崟磊落奇男子风范,竟又与其泽被阴柔满头粉饰的外在形象严重不相符合了。
昝奇峰向来知道宝贝女儿天真未凿,心中敞亮,而又牙尖嘴快,根本藏不住任何事,无论有什么想法,总都会在第一时间突突突突往外倾倒。
对于世故人情,她什么都不明白,行事从来只凭她的心意好恶,心情好坏,往往为此闹出不少笑话,也闯过不少蠢祸。但因为一直得到自己的妥善保护,成长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多年以来,仍旧积习未改,还是一如既往地口不择言,我行我素,天马行空,率『性』而为。
然而毕竟今时大不同于往日,如不即刻加以阻止,谁知道她还会往下胡说一通什么叫天怒神憎的傻话。届时惹火上身,便是自己也未必能加以遮盖,庇护周全。
所以,昝奇峰当下疾言厉『色』,及时喝止了似乎尚意犹未尽的女儿,却对上官飞驒和颜悦『色』地说道,“贤婿,你切不必激怒至此,其实凤心她只是尚年少无知,所以才会口没遮拦,胡言『乱』语。其实往往话说出口以后,她自己也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等以后她慢慢长大变懂事了,就一切都好了。”
那上官天垕本来一直阴沉着脸,在旁边冷眼相看,这时候却也冁颜一笑,对儿子上官飞驒说道,“孩儿,还不赶快跟岳父大人道个歉,赔礼认错。”
上官飞驒心说我又有什么错了?平白遭受一场羞辱折煞。如此无良悍『妇』,不过表面美不胜收,实际内里娇狂『淫』逸,不明真相者往往还只道是羡煞旁人,岂明了无辜生受如我辈头顶奇耻大辱的愤怒有苦难言。
可是他毕竟不敢明目张胆地与父辈作对,当下仍毕恭毕敬地向昝奇峰深深鞠躬,违心说道,“岳父大人在上,小婿方才言词偏激,出语不逊,多有冲撞冒犯了令嫒之处,还请泰山老大人见谅。”
昝奇峰摇头说道,“你没什么,你很好。错的是凤心那二货丫头。这孩子心大嘴笨,不通事理。也都怪你岳父从小就失之于溺爱,未曾严加管教,所以才会有今日里如许出格的言行。这件事情,真乃岂有此理。但与你无关,并不怪你。”
上官天垕则阴恻恻地说道,“昝兄,闲话暂且少说,我看我们还是早些动手为妙,免得夜长梦多。”
昝奇峰尚未答话,却听远处忽然有人厉声喝道,“昝奇峰、上官天垕,你们且请看看,这东西究竟又是何物!”
声音方罢,便见一件事物携带着尖锐的破风声,疾『射』向昝奇峰和上官天垕二人而来。上官天垕忙运功将那物事接在手中,定睛一看时,却只见乃是一个头发蓬『乱』的首级!
“什么?啊——”昝奇峰和上官天垕甫一看到这副头颅,两人顿时相顾骇然,脸『色』大变。随后却听另一边传来白鹭惊喜的狂叫,口里喊着“虎师哥——”,她人已经浑然不顾一切地扑向那个突然到来的不速之客。
原来,方才遥遥抛掷人头,飞身赶来的那人,赫然正是传言被强敌击落入悬崖绝谷,久无任何音讯的虎子!
——自从那日身中那无名老者的暗算之后,虎子发出愤怒而绝望的啸吼,却无巧不巧地,又将恰在附近『露』宿的黄萤引将了过来。
当黄萤看到这惊悚的一幕,失『色』之际却也努力保持着冷静,让头脑始终清明,不至于陷入昏『乱』。
为了不让自己和师兄两个落入那猥琐的老头手下惨遭戕害,身形娇小的她当即立断,抱起体魄高大雄伟的师兄虎子,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