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婴瞥了柒岚一眼,淡淡的说道:“不光认识,而且熟的很。”
那乞丐激动的紧紧的攥住子婴的手:“阁主若能见到刘将军,请一定带奴才转达感激之情,刘将军的救命之恩,奴才会铭记一辈子的!”
那乞丐千恩万谢,感激涕零的样子,让子婴的眉头皱的更紧。他草草地应付,便离开了这个乞丐,继续朝城阳中心走去。
“这个刘季,真是耍的好手段。”子婴沉沉的低语:“项籍残虐无道,视楚国将士为珍宝,秦国子民如蝼蚁。他身边的刘季,借此机会前后逢迎,在民间倒是落了一个好名声。”
柒岚沉默无语,过了一会儿,她平静的说道:“阿季为人善良,善待俘虏,这名声自是他争取来的。”
“哼,你就自欺欺人吧。”子婴冷哼:“他是真善还是伪善,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要真是为了百姓,为什么不阻止项籍屠城?为什么在项籍大肆杀戮百姓之后,又出来做好人?”
柒岚自知理亏,可还是忍不住辩解:“项籍武艺高超,一意孤行,阿季又如何阻拦得了?”
子婴不屑:“项籍虽霸道,却并非是非不分之人。若非如此,他的项家军如何肯誓死效忠于他?可如今,民间只知刘季大善,对他感激涕零,却对项籍恨之入骨。这其中,究竟为何,你岂会不知?”
柒岚语塞,沉默无言。子婴冷冷的注视前方,眼神冷若寒冰:“项籍虽可恶,但他至少光明磊落。可刘季小人,却善用权术,做出一副伪善的面容,更加可恨!”
冷风呼呼地吹,吹起了柒岚额前的碎发。她冷冷的打了一个哆嗦,不知是因为这冷风,还是心里涌上的寒意。
在城阳走了大半,城里除了饥民和乞丐,就是些零散的商铺还开着,并未有其他的异常。金铃的声音再未响起,城内寂静无声。
子婴和柒岚找到了城阳内的驿站,虽说是驿站,但也已经是断壁残垣,只有几件屋子没倒,尚可住人。柒岚匆匆收拾了一下,权当落脚之处。
绿央诊治了许多病人,累的筋疲力尽。她回到驿站的时候,口干舌燥,包里带着的药材少了大半。柒岚准备烧水,可在水桶边一看,一滴水都没有。她无奈的提着水桶,走了过来:“这里面已经没水了,我们该怎么喝水啊?”
绿央一边捶着腰,一边指着对面的屋子说道:“那里面有个水井,你去挑些水吧。累了老半天,渴死我了!”
柒岚念在她治病救人的份上,咬了咬牙,不想跟她计较,便拿着水桶去了对面的屋子。好不容易打上来了一桶水,刚放在地上,就听见一个尖细的女子惊呼声。
“你长没长眼睛啊,居然把水洒在了我脚上!”
这声音有些耳熟,柒岚刚一抬头,就看见清荷瞪着眼睛,怒气冲冲的瞪着她,趾高气昂,而她的身后,吕雉坐在一边,她的衣衫有些破旧,但却带着雍容之气。
柒岚没想到这么快就会遇到她们,她心下一惊,飞快地打量了一下周围,还好刘季不在。她轻舒了一口气,虽然脸上带着人皮面具,但是她还是不想这么快就见到刘季。
“抱歉。”柒岚压低了嗓音,急匆匆的就想拎着水桶离开。可是清荷这个丫鬟似乎天生就是多事,不依不饶,一把抓住了柒岚。
“道歉了一句,你以为就完事了吗?”她哼了一声,指着吕雉说道:“她可是刘将军的准夫人,吕家的大小姐,你竟如此无礼,我看是活腻了吧!”
柒岚强压住火气:“我方才不慎,弄湿了姑娘的鞋袜,已经道歉。更何况,我弄湿的是姑娘,并非吕家小姐,按照姑娘方才所言,竟不知你们究竟谁才是吕家的小姐了。”
“你——你放肆!”清荷气的浑身颤抖,她狠狠地扬起手,竟然当众狠狠地打了柒岚一个耳光。柒岚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跋扈至此,一时间没有躲过,整个脸颊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
半边脸顿时红了起来,柒岚肚子里的火猛地蹿起,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被别人欺负至此。她不甘示弱的也扬起了手,可还没等她出手,清荷猛地一声尖叫,整个人被扯着头发扔到了地上。
“什么人敢——”清荷大怒,还没说完,只听见啪啪啪三声,她的脸上顿时被狠狠地打了三个巴掌。只见绿央怒气冲天的站在清荷面前,眼神犀利。
“你算是什么下三滥的东西,姑奶奶的人你也敢动!”绿央脸气的涨红,指着清荷大骂:“她是我的婢女,要打要骂也是我出手,哪里轮得到你这个贱蹄子!”
“你——你——”清荷被打得满地爬,狼狈不堪,忍不住想骂,可是看着绿央盛气凌人的样子,又怯生生的缩了回去。
吕雉不甘示弱,她冲了上去,对绿央喊道:“你放肆,知不知道我是谁?”
绿央啐了一口:“我管你是谁,就算是天王老子,动了姑奶奶的人,姑奶奶就饶不了你!”
吕雉气的浑身颤抖:“你的婢女弄湿了我婢女的鞋袜,我们教训她一下,有何不可?你这样护短,岂非不讲道理?”
“哼,讲道理?跟你们这样的人,讲什么道理!”绿央不屑,她转过身,拿过柒岚打好的水,对柒岚说道:“你看好了,以后遇到这种人,就要这么回敬她!”
绿央将水桶里的水,从头到脚全部浇在了清荷的身上,清荷整个人就像一个落汤鸡,浑身湿透,头发和妆容狼狈不堪。
柒岚诧异的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