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姬微微喘息,刘季的热情让她面红耳赤,但是内心却有一种满足的幸福感。她像个小女人一样,娇羞的捂住被子,小小的身体蜷缩在一边,仔细回味着这份热情

刘季歇息了一会儿,便起身穿上了衣服。他并未多看床上的薄姬一眼,临行前,他指了指昨夜随行带来的一个包裹:“这是我赏赐给你的礼物。”

薄姬欢喜不已:“妾身能伺候陛下,已是心满意足,只要陛下能常来看看妾身,妾身便满足了。”

刘季随意的点了点头,便收拾好自己离开了。薄姬打开了包裹,里面是一套青衫长裙,还有一只竹簪。

薄姬换上了这身衣裙,在铜镜前反复的看着自己,穿上了这身衣服之后,她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带着几分灵动的美,薄姬穿着这身衣裙,欢天喜地的走出了牡丹园,回到万花轩。

刚进门没多久,她的身后便传来一声惊呼,薄姬回过头,只见绿央睁大了双眼,怔怔地打量着薄姬这身装扮,不自觉地惊呼:“太像了,太像了。”

薄姬不解:“你这是怎么了,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

绿央围着她转了两三圈,啧啧说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改绷耍俊

薄姬抿嘴轻笑:“怎么样,不好看吗?”

绿央摇了摇头,思忖道:“不是不好看,只是……嗯,怎么说呢,这打扮和以前的柒岚几乎一模一样。”

绿央的话让薄姬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她整个人似乎站立不住要晕倒,嘴唇也变得惨白。绿央大吃一惊,急忙扶住了薄姬,让她坐在椅子上,忙不迭地倒了一杯茶。

“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薄姬心里仍然十分震惊,她勉强摇了摇手,示意绿央不要担心,接着问道:“你说像以前的阁主,这是何意?”

绿央挠了挠头,回答的有些勉强:“以前阁主最喜爱青衫长裙,说什么带着大自然的气息。鬼知道大自然是个什么东西,头发上还喜欢带竹簪,说是闻着香气宜人。不过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自从接任雏铃阁阁主之后,我就再也没见她穿过青衫了。”

薄姬自知,自己的容貌和柒岚有几分相似,而刘季赏赐给她的这些衣衫,无一不在提醒着她——她只是柒岚的替身,从未走进过刘季的心。

认清了这一点之后,薄姬便觉得自己身上的衣衫仿佛如一团火一样,炙烤着她的心,沉重的挫败感让她感到痛苦,她败了,败的体无完肤。而胜利者却毫不知情,胜得是那么自然,那么轻松。

薄姬突然想要狠狠地撕扯身上的衣衫,将它们撕成碎片,碍于绿央在场,她不好发作,她隐忍了下来,淡淡的和绿央打了一个招呼,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屋内,薄姬用剪刀将那件青衣长衫撕得粉碎,她原本想要折断头上的竹簪,可是不知为何,她却将它留了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做,只是觉得,这枚竹簪能让她时刻保持清醒。

第二天中午,柒岚将薄姬和绿央叫到了梅园,如意正在屋内熟睡,韩信正在屋前劈柴,汗水顺着小麦色的皮肤缓缓流下,柒岚给他倒了一杯水,又掏出绢帕替他擦了擦汗。

薄姬到的时候,正好看见了这一幕,内心不知名的妒意窜出火苗。直到绿央从身后推了她一把,她才缓过神来。

“发什么呆呢!”绿央拍了拍她的脑袋,薄姬轻笑了笑,压制住了内心的妒火。

柒岚看见他们二人来,便将这些日子和韩信商量好的事情一股脑都告诉了她们,张良走后,柒岚深思熟虑了许久,决定离开长安,和韩信隐居山林。雏铃阁的一切事物都将交给绿央和薄姬打理。

“你真的想好了?”绿央有些依依不舍:“我看那个皇帝在宫里呆得好好的,一定不会找到你们的。”

柒岚苦笑着摇了摇头:“或许现在不会,但是阿季他——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如果某天他想起我,我便绝对逃不掉。”

韩信轻轻搂住了柒岚的腰,微笑着望着她,仅仅交换了一个眼神,柒岚便觉得所有的焦虑和不安都消失了。

和韩信的相处,让柒岚有一种舒服的感觉,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和刘季在一起时不同,韩信于她似乎有一种默契。自从大汉建国之后,韩信便回到了她的身边,他们自然而然地便走到了一起,没有经历什么惊天动地的爱恨纠葛,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柒岚从未感到过如此舒心,和韩信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内心总是十分的平静,没有厮杀和算计,没有沉重的重担。韩信如同她的天,替她撑起了所有的困难。柒岚便心安理得的躲在他的身后,做一名普通的女子。

绿央看着眼前依偎的二人,终究没再说什么,对柒岚而言,韩信是她最好的归宿,即便不舍,但也是对她最好的选择。绿央点了点头,同意了柒岚的提议。

薄姬自始自终一句话都没说,她只是安静的站在一边,听着柒岚和韩信的逃跑计划。她的内心不知何时,突然涌上了一个念头:如果柒岚走了,那么刘季是否会一生牵挂着她?

这个念头让薄姬打了一个寒颤,她没想到自己居然想要反抗雏铃阁阁主的命令。这种恐惧让她心慌,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喂,你怕什么?”韩信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薄姬被吓了一跳,接连后退了好几步。柒岚和绿央也停下了说话,看向她们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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