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友良这一松口,老爷子才满意了,说道:“老大啊,你从小没怎么吃过苦,你现在去吃吃苦也有好处的,正好可以改改你的性子。你也别怨爹狠心这样做,爹这可是为了你好啊,你以后就知道了。”
王友良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老太太、田氏以及屋外的何氏这才松了一口气。何氏想着,既然屋子里的人都已经决定好了要帮青山交银子,那她也就不用再去找老太太和田氏说了,直接等着她们来告诉他们两口子就行了。
果然,何氏回屋刚和王青山说了家里长辈要帮他们交钱的事儿,没一会儿,田氏就过来了。田氏过来后也没有理睬何氏,而是径直走向了王青山。
王青山一看田氏来了,赶紧站了起来:“娘!”
田氏走过去,拉着王青山一起坐在了炕上,“青山啊,里正也通知了你去服徭役的吧?”
王青山点了点头。何氏一看他们母子俩聊了起来,于是就借口倒茶然后出去了。
“青山啊,你长这么大,都没有去服过徭役,所以你不知道服徭役有多苦。娘无论如何也不想你去服徭役。不过好在,你爷和你奶都己经决定要替你交那五两银子了。”
王青山怔怔地看着田氏,然后有点羞愧道:“是儿子没用,这么大了还要让家里的长辈们操心。”
“你这孩子,我们都是你的长辈,不为你操心为谁操心呢!”田氏摸着王青山的头道。
王青山低下了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恰巧这时候,何氏端了茶进来,“娘,你喝茶。”
田氏没说话。不过还是接过了茶水。何氏也不在意田氏的态度,只要她们能帮王青山交了银子就成。
这天晚上,老爷子揣着五两银子去了里正家,跟里正说好了,这五两银子是抵的王青山的徭役,至于王友良的徭役,他本人会亲自去服。
里正先是有点意外,毕竟村里谁不知道王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偏疼王老大家,既然如此,又怎么会舍得让王老大去服徭役呢?
不过里正也没有问什么。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也不好过问。里正登记了王青山是用银子抵而王友良是本人去服徭役之后,老爷子这才放心地回去了。
老爷子走后没多久。里正家又迎来了王友良。这让里正很是疑惑,怎么这当爹的刚走,这做儿子的又来了。
待王友良说明了来意后,里正很是疑惑的又确认了一遍,“你是说你要交五两银子抵了这徭役?”
王友良点了点头:“是的。里正大人。”
“可是不对啊,你爹这刚刚才来过,他跟我说你这次是要自己去服徭役的,交的五两银子是要抵了你大儿子的徭役的。难道刚刚我听错了,你爹交的五两银子是要抵了你的徭役,而不是你儿子的?”里正纠结道。
王友良听后不好意思道:“不不不。我爹交的那五两银子确实是为了抵我儿子的徭役的。至于我嘛,本来我爹是想着让我去服徭役的,可是我这长这么大都没有去服过徭役。我是怕万一到时候干不来,那不是耽误大人的事儿嘛。所以我自个儿来交了银子,这银子是我自个儿攒下来的。”
里正这才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不过我这边帮你重新登记一下也是可以的。就是你自己要回去和你家老爷子说一声了。”
王友良有点为难道:“这,这事我是不打算跟我爹说的。毕竟我爹本来让我去是为我好的。现在他要是知道了我没去,肯定得伤心死了,他年纪这么大了,我怕他到时候气出啥毛病来,那就不好了。”
里正听后倒是像第一次认识王友良的样子,欣慰道:“嗯,你能这样为你爹着想,也不枉他替你操的这么多心。好吧,这事儿我就不跟你爹说了,不过,他们服徭役期间,你不能在你爹面前露脸,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是打算去镇上找一份活干干。”王友良道。
里正点点头:“成,那我就帮你瞒着你爹吧!”
“多谢里正大人了。”王友良高兴道。
王友良办妥了事儿,心里很是高兴,就差哼小曲儿了。他已经决定了,既然这段时间他不能在家里人面前露脸,那他正好可以去找黄氏啊,他都已经有一阵没去黄氏那里了。
于是,到了要服徭役的人集合那一天,王友良也假装要去集合,但是最后却趁着人多的空档悄悄溜了,直奔镇上黄氏家里。
黄氏对于王友良的到来倒是有点惊讶,不过她很快就压制了下来,将王友良迎进来之后,黄氏去倒了一杯水给王友良,然后就坐下来和王友良说起了话。
王友良一看炕上没完成的绣品,就知道黄氏又开始没日没夜地在做绣活了,顿时有点心疼道:“你这又开始拼命赶绣活了?真是的,我不是和你说了,以后不要再这么劳累了嘛,要是缺钱用的话就告诉我。”
黄氏看向王友良,说实话,抛开王友良本人怎么样不说,但是对她,王友良还是不错的。至少她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了她。要知道,那段时间,她因为攒不出儿子的束脩,每天都自责的不得了,尤其是在儿子违心地说自己不想去念书的时候,更是难受的不得了。还好那时候王友良正好出现了。
黄氏温和地笑道:“也没有你想的那样没日没夜的做啦,只是我平日里又不出去串门,在家又无事可做,也只有做做绣活打发打发时间罢了。”
“你不觉得累就好。”王友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