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珈蓝见妹妹哭的伤心,虽然心疼,却也希望她能够记住怀墨染的话,毕竟她那么爱四处闯荡,若真的像今天这样,遇到了怀墨染这样难缠的对手,怕是他的护卫也保护不了她。
怀墨染冷哼一声,转身缓缓来到美人榻上,抱起此时依旧没有醒过来的红粉白,娥眉微蹙,冷声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这话,自然是问将红粉白藏起来的阿富。
阿富支支吾吾道:“属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神狐吃了那混血草后便打了个哈欠睡了过去。”
怀墨染心中明了,看来真是需要消化时间了,她见红粉白并无大碍,便不再追究,狠狠瞪了阿富一眼后,便来到了百里邺恒的身旁坐下。
她接过百里邺恒手中刚换上的夜光杯,将其中酒一饮而尽,喝罢,她扬了扬眉道:“好酒。”
夜珈蓝眯着眼睛,一脸好奇的望着怀墨染。曾经,他以为这世上没有他读不透的人,却发现如今真的看不透这个女子,就连她的气质,他都读不透。这种捉摸不透的感觉,令他觉得酥酥痒痒的,十分不是滋味。
而百里邺恒却似见惯了一般,拿了酒壶给她斟了一杯道:“谁要你玩那么久?渴了吧?”
夜珈茗瞪大眼睛,怨恨的望着他们二人,她知道一开始怀墨染只躲闪不还击,其实是在羞辱她,这让她的心中越发讨厌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
夜珈蓝望着此时满是不甘的夜珈茗,略有些无奈的摇头叹息,宠溺道:“茗儿,今日太子妃的话,你可要记仔细了。”
夜珈茗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把推开他道:“连哥哥都向着这个女人!哼!你们男人都是蠢驴!”说罢他便哭着奔了出去,只是她还记得将那落到地上的小盒子捡起来。
怀墨染看了一眼那小盒子,不用想也知道,那定是蛊虫无疑了,看来,这南疆的确不是能久留的地方,她想着等红粉白一醒来,就将体内的情蛊解了,然后便和百里邺恒离开南疆,去大华国将他的太子之位夺回来。
夜珈蓝有些尴尬的冲他们二人笑了笑,然后回到主位上坐好,他略有些歉意的望着怀墨染二人,淡淡道:“今日平白扫了二位的兴致,是本可汗招待不周,还望二位海涵。”
怀墨染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一边转着酒杯,一边懒懒道:“无妨,正好疏通疏通筋骨。”
夜珈蓝“呵呵”笑着,望了一眼依旧杵在那里,此时早已经吓得花容失色的舞姬,皱眉冷声道:“怎么还愣在这里?下去!”
那舞姬一脸委屈的给夜珈蓝行了礼,而后怯弱的望着怀墨染,怀墨染这才想起还有个她,她看了一眼熟睡的红粉白,无辜的耸肩道:“你脚腕还疼么?神狐睡了,看来我帮不了你了。”
那舞姬也算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怀墨染根本就不是想帮她,加之她的脚腕已经没那么痛了,遂她摇摇头,柔和的笑了笑,摇摇头,然后便转身,由侍女扶着离开了。
有的大臣盯着这个美丽的女子,眼底满是遗憾,若早知道百里邺恒对这么美的女人都不感兴趣,他们早就下手了。只可惜,如今可汗都厌恶这个女子了,他们也不敢再留她在帐篷中。
待那舞姬走了之后,帐篷内的气氛轻松不少,渐渐地,大臣们都喝开了,也忘记了怀墨染的存在,开始对着那些侍女和被他们抢下来的舞姬动手动脚,说些荤段子。
怀墨染觉得这里气息污浊,遂没有久留,便以累了为由告辞离开,百里邺恒自然是想跟她一同离去的,无奈夜珈蓝叫住了他,于是,他便眼睁睁的看着怀墨染抱着红粉白离开了。
怀墨染离开帐篷后,便长呼一口气,顿时觉得周身都轻松了不少。待她走出几步之后,便突然停了下来,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黑影,冷声道:“你准备跟我到哪里?”
身后那团黑影瑟缩一分,旋即,只听身后那人支支吾吾道:“我只是想问你一些事情。”
怀墨染转过身,望着此时面颊酡红,颧骨高秃,一双眼眸暗淡无光的鲜于荣时,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尽管当初,她甚至想致这个男人于死地,但是如今看到一个铮铮铁汉变成了这般模样,她也忍不住扼腕。
鲜于荣时不知道怀墨染那带了一分同情的眼神算什么,他尴尬的拢了拢脏兮兮的裘衣,略有些尴尬的望着她。
“有什么要问的,就说吧。”怀墨染垂下眼帘,一边漫不经心的抚弄着红粉白的毛发,一边淡淡道。
鲜于荣时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很多事情,是他不想提起,却又想搞清楚的。
怀墨染见他不说话,不由有些不耐,她扬了扬眉,淡淡道:“既然你不说,那就由我来告诉你吧,其实,红粉白不替我治伤,是因为我的命令,其次,那晚去军营里刺杀你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
鲜于荣时身躯一震,不可置信的望着此时面色浅淡的怀墨染,他摇摇头,一句“不可能”却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有什么不可能,她的身手,他方才看的明明白白,能在那夜有如此敏捷的能力,有如此柔韧的身体,能躲过他一次次致命的追击的,除了她还有谁?
怀墨染见鲜于荣时只瞪着眼睛望着她,那吃惊的模样令她生出一分不忍,她耸了耸肩,继续道:“还有,那个陷阱是我设计的,所以教你兵法是假,引你入瓮是真,所以你才输的一败涂地。”
鲜于荣时的面色,在月光下一寸寸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