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夜珈蓝的话后,所有人都露出惊愕的神情,百里邺恒微微敛眉,目光淡淡的望向此时一脸笑意的夜珈茗,夜珈茗只是骄傲的扬了扬下颔,望着他的目光中带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怀墨染一手轻轻放在百里邺恒的手上,浅笑盈盈,低声道:“看来这小丫头还挺会挑人的。”
百里邺恒转眸望向怀墨染,眼底闪过一抹狐疑,怀墨染的眸光淡淡扫过飘雪和冷傲,百里邺恒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蹙了蹙长眉,并没有幸灾乐祸,虽然他平时与冷傲二人常有不和,也不过是小打小闹,至于他们的婚姻大事,他怎会这般草率决定呢?
然而,即便如此,百里邺恒也不能就这么让夜珈蓝干晒在那里,遂他故作困惑道:“求
亲?”说着,他玩味的摸了摸下颔,一双眸子带了几分探究,悠悠道:“贵国公主是不是太急了,朕看她不过还是个孩子。”
夜珈茗听到这话后,面颊带了一份薄怒,她立刻毫不客气道:“本公主才不是什么小孩子!说着,她还刻意挺了挺自己的胸脯。”
怀墨染轻轻一笑,端起茶盅细细的品了一口,好似并没看到这个丫头,然而她刻意歪了歪身子,那傲人的sū_xiōng划出的优美弧线,在琉璃灯光下,俨然好似一座山峰。
夜珈茗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咬了咬唇,娇滴滴道:“哥~”
夜珈蓝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而后继续温言道:“皇上,小妹她看起来虽稚嫩可爱,不过她已经年满十五,已经到了可以婚配的年龄了。实不相瞒,其实已经有多人来向小妹提过亲了,可小妹自从见了皇上和娘娘之后,便对天佑王朝甚是向往,亦想找个天佑朝的人做夫君。而本汗也觉得,她来和亲,是缔结我们南疆与大华国友好关系的最好保障。”
怀墨染一手捏着茶杯盖,轻轻拨弄着水面上的一片茶叶,勾了唇角,语气酥软道:“难得公主有这份诚心,只不过我们这大殿之上坐着的许多男人,许多都已经成婚,不知可汗要为妹妹挑选的,是谁呢?”
夜珈蓝缓缓转身,目光在大臣中扫了扫,而后望向冷傲,满意的笑了笑,不顾后者那咬牙切齿的神情,淡淡道:“不知道这位没穿官服的公子是哪一位?”
冷傲在与夜珈蓝对视的时候便觉得事情不妙,只是没想到夜珈蓝竟然真的打了他的主意,他不由有些窝火,不等百里邺恒说话,便懒懒的摆手道:“别打我的主意,我不是什么官员。”
夜珈蓝微微有些惊讶,这才想起来今儿在这里的,除了在朝为官之人,还有北海宫与重紫山庄的人。素闻重紫山庄有一位骁勇善战,又长相倾城的庄主,他原以为说的是怀墨染,可此番看来,并非如此呢。
想至此处,他高兴的挑了挑眉,淡淡道:“那公子可是大名鼎鼎的重紫山庄庄主?”
冷傲撇了撇嘴,懒得理他,而正在这时,一道蓝影闪过,夜珈蓝便看到一个聘婷女子来到冷傲的身前,弯下腰来为他斟酒,夜珈蓝正觉得此人甚是眼熟,下一刻,梅东珠便抬起眸来,冲夜珈蓝微微一笑,而后福了福身子,淡淡道:“可汗,好久不见了。”
“梅东珠?!”夜珈蓝有些愕然道,他瞪大眼睛望着梅东珠,看着她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他便想起当年问起怀墨染时,她说的那些话,心中便多了几分内疚。
梅东珠微微颔首,清浅一笑,而后便垂眸与冷傲说话,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然而夜珈蓝看得出来,梅东珠很喜欢冷傲,那双眸子中含情脉脉,冷傲也不排斥她,只是一脸耐心的听她说话,看那模样,他们的关系应该很好。
夜珈蓝突然便犹豫了,他欠梅东珠的,整个南疆都欠梅东珠的,若她喜欢冷傲,他如何能与她争抢?
梅东珠说了几句话后,便又为冷傲斟了一杯酒,然后准备离开。这时,一脸嫉恨的夜珈茗突然站起来,冷声道:“难道你们堂堂天佑王朝,连一点规矩都不懂么?我哥哥好歹也是南疆可汗,他与谁说话,便是谁的荣幸,你们竟然将他晾在一边,卿卿我我的,像个什么样子?”
梅东珠正准备离开,听到这句话后,她微微敛眉,眼底带了一份愠怒,然而此时众目睽睽,为了天佑朝的颜面,她只好微微俯身,柔声道:“是奴婢不懂规矩,还望可汗、公主莫要怪罪。”
夜珈蓝摇摇头,刚要说话,谁知夜珈茗竟然冷哼一声,先他一言,冷嘲热讽道:“本公主当是谁呢,原来是鲜于将军家的小妾啊,听说你当日与人私会被抓,被送进了军妓营中饱受凌辱,本公主以为你死了,原来你还活得好好的啊。”
夜珈茗一语出,所有人立时议论纷纷,冷傲也是一脸的讶异,关于梅东珠的事情,他并没有透彻的了解过,只知道她受了很多委屈,为了保护自己才割伤了面颊,却不知道还有这件事情。
怀墨染为了保护梅东珠,除了百里邺恒之外,她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提及梅东珠的过去,却不想此时此地,众目睽睽之下,夜珈茗竟然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怀墨染紧紧捏着酒杯,眼底闪过一抹犀利的流光。而此时,坐在不远处的鲜于荣时也是一脸好奇的望着这个所谓自己的“小妾”,他此时如一个木头般,双目无神,脑壳空空,哪里会记得之前的事情。
而梅东珠此时惨白着脸站在那里,她早已经花容失色,一双眸子中满是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