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重紫山庄,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神秘安静,然安静中又透出几分不寻常的味道,只要细细聆听,似是能听到女子那悦耳的嬉笑声。
曲尽通幽的深处,怀墨染的芙蓉院中,方才开怀大笑的正是怀墨染,她摆弄着手中一个盒子,盒子内装着一个蠕动的虫子,那虫子看起来极其恶心,怀墨染却将其视若珍宝,送到夜四手上,不住道:“记住,一定要好好养着,过不了多久,这可是有大用处的。”
夜四小心接过那小盒子,郑重道:“放心吧,庄主。”
怀墨染微微颔首,看了看窗外天色,淡淡道:“饭菜应该准备好了吧,让大家一同去饭厅吧。”
夜四颔首退下,不一会儿,众人便均聚集到饭厅“海堂熏”,厨子按照怀墨染的吩咐,做了好些有特色的饭菜,众人一看,不由食指大动。算起来,这还是怀墨染第一次与他们一同用膳,众人都有些不自在,但眼底都带着几分喜悦。
怀墨染坐在正对着门的位子,望着围坐在四周的夜四等人,执起酒杯道:“诸位,最近我身子不好,重紫山庄多亏了你们照应着,这杯酒就当做是我怀墨染谢你们的。”
说罢,她将酒一饮而尽,酒杯倒悬,滴酒未剩。
冷傲在一旁微微蹙眉,淡淡道:“你既然知道自己身子不好,便不要吃什么酒,喝这一杯意思意思也便罢了。”
欺霜四人互相对视,均从对方眼中读出几分复杂的情绪来。毕竟冷傲出走的原因并不算什么秘密,他对怀墨染的感情,甚至险些昭告天下,只是如今......
怀墨染忙道:“哎哟我的好哥哥,你能不能别扫兴啊,我保准就喝这一次~你就让我喝个够嘛~”
冷傲没想到怀墨染竟然还学会了撒娇,见她扯着自己袖子喊着“哥哥”,一张脸微微泛红,立时嗫嚅道:“那好吧,就这一次。”
怀墨染兴高采烈的给自己又斟了一杯酒,众人这才想起来还没回她方才那一杯,遂忙饮酒。
怀墨染今夜似乎兴致不错,不仅要喝酒,还拉了他们一起行酒令。行酒令这种东西,在古代虽然一直盛行,但那都是粗鄙野汉会做的事情,像怀墨染这种身份的人是绝对不会做的,加之怀墨染平日里性子偏冷,虽常笑,然整个人都给别人一种淡漠疏离的感觉,谁知今夜热情起来,简直是能让草原都烧起来的熊熊烈火。
但见她挽起袖子,站在那里,一脚踩在雕镂精致的绣墩上,“豪情万丈”的和身边的欺霜划拳,口中还不断喊着口令。
其他人此时早已经石化了,只呆呆望着此时一点形象都没有的怀墨染二人,有不甚酒力的,譬如奔雷,此时正捂着脑袋半醒半睡着,整个人趴在那里。
总之,这一场酒所有人都喝得很尽兴,这一夜的琉璃灯火下,怀墨染给所有人的感觉有些陌生,却让人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原本重紫山庄,除了冷傲之外,都是不苟言笑之人,今夜却除了冷傲,所有人都开怀大笑,玩的不亦乐乎。
最可怕的是,怀墨染酒量惊人,竟然将四大护法都灌醉了,自己却依旧屹立不倒,还要和良辰喝,良辰自然不会与她喝,她看了看冷傲,觉得......额,算了,还是不喝了,反正她有什么事都瞒不住他。
想至此,怀墨染将最后一杯酒饮尽,淡淡道:“今夜就到这里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说着她打了个哈欠,悠悠起身,良辰怕她醉倒,忙上前搀扶,谁知她根本一点事情都没有,走起路来脚下生风,让那爬不起来的四大护法郁闷之极。
冷傲凝眉望着怀墨染出去,起身来到门外,召来人将四大护法抬回各房休息,旋即无声无息跟在怀墨染的身后。
怀墨染走到一处长廊拐角处,突然转身,目光清明的望着冷傲道:“阿傲,你也回去休息吧。”
冷傲凝眉,依旧有些不放心:“你喝了那么多久,当真无事?”
怀墨染浑然不在意的摆摆手道:“自然没事,你见过醉酒的人走路这么稳,目光这么清定的?”
冷傲没有回答,怀墨染轻笑转身,“待会儿把我引开院子里的人,我好出去。”
冷傲微微颔首,不再多言。他并不知道怀墨染为何这么能喝酒,尽管知道怀墨染的身份是一个秘密,但是无论那个秘密是什么,他都以为怀墨染定是有什么不幸的经历,才让她日日借酒消愁,最后练出这般海量。想至此,他便又对这个女子多了几分怜惜。
不过,若怀墨染知道冷傲所想,估计要笑掉大牙了。她是谁?混迹在男兵里的一朵小红花啊,不会喝酒的话,不早就被别人偷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何况,这古代酿制的酒顶多几度,莫说是一坛了,十坛喝下来也不过像在现代喝甜酒似的,她怀墨染78度的五粮液都能干一瓶,这点梨花白着实不算什么。
怀墨染回到芙蓉苑后便径自回到了自己的厢房,冷傲抬手,吩咐院内护卫道:“随我来一下。”
护卫是不会问跟着冷傲去干嘛的,何况重紫山庄护卫森严,他们自然认为没谁能闯入山庄,并伤害怀墨染。
怀墨染回到房间,迅速换上一套良辰为她准备好的丫鬟的衣服,同时梳了普通侍女的发髻,拿了自己的令牌便悄无声息的出门了,只要芙蓉苑内的护卫不在,一切便都好办了,出了芙蓉苑,一路上遇到盘查的人,怀墨染只要躬身将令牌递上去便好,这些护卫是没有机会临近观摩怀墨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