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子这话,不容细思!
我还在发怔。
而他,唇际一漾。脚踩油门,单手握方向盘,aybah呼啸而去!
另一只手,继续保持着十指相扣。我由他握着,望向车窗外,“我们去哪儿?”
“带你看医生。”
“哦。”
弦月眉一蹙,我这才感觉痛楚顿生。
“怎么了?蜜儿。”
“嗯,有些疼。”
“坚持一下,很快就到。放心!你不会瘸。”
缠着我的手又紧了紧,他睇了我一眼,“还有,你瘸不瘸,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什么一样?都是女的,活的?”
张公子只顾看着车前方,冷不丁冒出那么一句。
“其实,瘸了也好。”
“……”
淡淡地,唇角轻挑,“瘸了就不会到处乱跑,也没有男人惦记。”
“你最近不是名媛千金环伺左右,柔情蜜意送往迎来吗?怎么说句好话,听起来那么欠抽!”
我瞪着眼,板着脸,再加点小嫌弃。
“呵呵!所以准备知难而退呀。”
冲我眨了眨眼,他从车抽屉里,掏出半盒龙须糖,捏了一块,送到我的嘴里。
丝细如发,入口即化。馅儿是黑芝麻花生,又香又甜。
张公子侧目。笑,已达眼底。但脸部表情,却绷得一本正经。
“可别酸了嘴。”
“……”
我含着那龙须糖,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干脆扭过脸看窗外。
张公子伸手一探,又握住我的手,“蜜儿,脚没那么痛了吧?前面就是了。”
aybah驶过平安邸东门,路侧停着3辆小面即发动了……
他轻嗤一声,加速前进。后面的小面包车呈品字形,亦步亦趋!
“那是……你住平安邸?”
“你还记得。”张若弛语声轻柔。
第一次他约我批姻缘,明明我俩只隔了一条小小的护城河,他却跑到五环外的运河码头……
“客户的资料,我一向留心。”
“以后,只接女客户的单。”
他不咸不淡甩出这么一句,速打方向盘,aybah猛地一个大拐弯,直停到路侧。
张若弛心安理得抱我出了车厢,转身扎进一院门。抬眼,门楣上高悬一黑漆金字牌匾:“正和医馆”。
我回头探之,三辆小面停得措手不及,但也趴在了路对面。
“他们是……”
张公子轻笑一声,“应该是闻风而动的狗仔队吧。但不是我请的那一队。”
“你怎么不甩掉他们?”
“我的御用医生住这里呀。你的脚伤要及早处理。”
他住平安邸,医生就在旁边槐仁胡同,倒也方便。轻车熟路的架势,他抱着我直奔主诊室。
然后,我看见一位胖胖圆圆白白的小伙。
寸头,包子脸,黑圆框眼镜,正歪坐在长案前打游戏。
“喂,赶紧出诊!给她看看脚!”
随着张公子的一声呼喝,白大褂小伙,眼珠子瞪得快掉地上。
“哗噻!这一位是?”
“我未婚妻。快点!”
“……”
“……”
我没想到,他这般介绍我。
也没想到,他的御用医生,不是一位老成持重的大叔。
同样惊雷滚滚的,还有那位包子小伙。
往张若弛的脸瞟了又瞟,最后干咳两声,“将人放下,我先看看。”
张公子小心翼翼将我放在诊床上。站起来侧身,那一边面颊赫然对上我的视线。
寒玉抹绛,红白交错。扎眼的掌痕。
垂眉,我指了一下右腮,小声地说:“涂点药……”
“嗯。”
不以为然,又有点小得意。他点头,举起手机,“我打个电话,你先检查。我很快回来。”
包子医生冲我咧嘴一笑,“我们开始吧。”
“好。”
“怎么称呼您?”
“我姓李。”
“你跟若弛认识很久了?”
“……”
我已经拆石膏了,但伤筋动骨最忌折腾,足踝崴了一下,脚背浮肿,旧骨伤倒没大碍。
包子医生细细诊断后,一边写医嘱一边想跟我闲话家常。马蜂窝一个电话,打断了他八卦的机会。
“喂!蜜饯儿,你没事吧?”
“还好。”
“好个毛!差点就给高空玻璃砸个稀巴烂……”
“……”
“高清视频正在网上疯转呢!那个抱走你的男人是谁?”
“……”
“赶紧从实招来!你之前不是跟梁泓辰同居吗?怎么转眼就成了劈腿小三?……同学群全炸锅了!”
“呵呵,我退群了。”
总算在机关枪般的炮轰下,应了一句。
“……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一早。”
“干嘛?老四怼你,我挺你呀!你退群岂不认怂了?”
揉了揉太阳穴,我不耐烦地说:“有什么事?赶紧说。”
“哦,你的感情太混乱!一时我居然无从问起。”
“挂了!”
“别!聂清河在同学群挺你了……”
“……他说什么?”
“叫大家别做键盘侠了……又不是当事人,对同班同学捕风捉影地背议,有损同窗之谊。”
“呵呵。”
“话说,你俩分手后,他还是第一次公然站出来为你说话……”
“那又怎样?”
稍顿,我扔下一句,“我在看医生,回头再说。”
挂线后,我先上了自己的围脖。
全线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