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张豪芃、张豪莘都是一身,衣不惊人死不休的得瑟!
今天倒是中规中矩的西装革履。头整齐端正,唯一的饰物就是手腕上的。那些鼻环,裤链,唇钉,无数耳圈……全消失了!
老实说,我有些看不惯。乍一见,还真没认出,是这两块料来了。
多瞥了一眼,五公子的胸膛。
不知,这件西服下,还有没有他那从没重样儿的白描体位图。
似有察觉,张豪莘朝我睇来,“怎么?不习惯吗?”
“……”
“我们其实都是大好青年,孝顺孙子,商业大才。奈何做爷爷的,总是现不了我们的闪光点……没办法,我们只好用实力来证明自己!”
五公子单手插在裤兜,笔直的站姿显得有些随意。迎上张老先生冷冷的一睨,倒不怯场。
“可不是吗?”
二公子靠近张豪莘一站,“我说爷爷,与其指望您的大孙子儿买肉买身,还不如靠我们巨资救市!”
“嗯,有钱就是好办事!相信爷爷深谙此道。”五公子适时补上一刀。
不择手段!
做低星舆的股价,再用私吞的公款入市回购,借此重掌董事局……
真是无耻无下限!
念及此,我忍不住向张老先生睇去。可千万别气吐血了……这种场面我不太适应。
那位头花白的大婶,已守在他的身边。而他苍眉一皱,眼风向我睄来。
什么意思?
不会不怨自家子孙不肖,反而怪我……红颜祸水吧?
“彬子……”
他一开口,身强体健的青年手下一缓,龙三即掠开后退,站到我的旁边。
侧目,睇了他一眼。龙三略一颔。
即便出于梁泓辰的指令,眼下的情形,至少有人挡在前面。
“您吩咐!”
体健青年迈步上前,微躬垂肩。
眼明手快的五公子抢先开口,“爷爷不会准备赶我们走吧?我俩好歹也是亲生的!”
“就是!”
二公子立刻接话,“好不容易赶过来帮助,人家也不见领情。”
“混账!”
张老先生冷喝一声,“我开口了吗?自作聪明!”
张豪芃,张豪莘全闭嘴。一个唇角抿紧;一个捌过脸去。
装没看见,我心下暗叹。
一个人长期处于被轻视、被贬低状态,稍一风吹草动,就会自动自觉套入受迫害的角色。
难道张若弛被爷爷捧为掌上明珠?在张家地位崇高,傲视同侪……
“李术士。”
张老先生的声音,淡漠中不辩任何情绪起伏。
“星舆即将作出重大决策。于公于私,你最好回避一下。”
“好。”
我脱口而出,相当轻快。
老娘本来就准备闪人,好不?谁有空搭理你们这一摊遭心事!
说完,毫不犹豫,我转身就走。
“叮咚——”
顶层专梯的亮灯了,两扇玫瑰金暗刻花的厢门徐徐打开。
梁母大步前来,身后跟着梁大小姐。二人云鬓轻挽,珠饰简洁,制定职业装,一改浮夸奢靡的行头,精致而干练。
我脚下稍滞。身后的门似乎开了,还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没回头,就听见那清冽玉落的声音。
“蜜儿,你在这里!”
当着那么一圈人,张公子居然直接喊了我。
然后,人就迈上前,左手一伸揽住了我的肩头。
熟悉的芝兰气息,瞬间笼罩过来。垂目,脸有一点点红了。
张若弛唇际一漾,手臂顺下将腰搂住。炯炯的目光缓缓一扫,最后,轻描淡写地说:“爷爷,您来了。”
“闹成这样,你俩是怎么办事的?!星舆存亡之际,父亲能不来吗?”
梁母率先难!
梁大小姐的视线从我眼前掠过,落在了梁泓辰的脸上。
“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儿。你俩当时誓言旦旦重振星舆,现在怎么着?”
“呵呵,你行你来呗!”
梁四少抱臂在前,睨着梁鸿未。
梁母目光凉凉,朝我上下打了一圈,然后盯着儿子,淡淡地说:“这里没你什么事了。收拾好心情,准备跟汪大千金的婚礼吧!”
说完,也不管梁泓辰是何反应,她抬步站到张老先生的跟前。双目凝涕,面带悲戚,声线沉重。
“爸,您不要担忧。还有我!”
“星舆是您一生的心血,我就算拼尽所有,也要保住这一份祖业!”
张老先生岿然端坐,面沉如水。
张若弛淡淡一笑,“呵呵,请问梁夫人打算掏多少钱?救市如救火呀!”
“梁夫人”这三个字,他有意无意间,鼻音略略加重。
梁鸿未上前一步,站得笔直,身姿挺立如松。精致的面容,严肃而认真。
“星舆是航空母舰。它需要合格的掌舵人,才能更次傲游四海!”
“我相信,为星舆奋斗半生的诸位董事,也不愿意就这样,以破产告终!”
此言一落,外围的老股东们纷纷表态……
“没错!谁能救市,谁就是星舆的董事长!”
陈董第一个言,接着老股东纷纷表态。
“大小姐就是有担当!现在最需要群策群力……”
“只顾卿卿我我的年轻人,又怎么能担此重任?”
“既然如此,我们马上商量具体的救市方案……”
“对对对!大小姐快请!”
“我说张老,有女如此!你赶紧拿个主意吧!”
洪亮的声音,崩出这一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