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典斋?就是这家?”
“嗯。”裴九点点头。
凌飞霜手探向挎包掏出一支短剑,又看了看他背上的钢刀,怀疑道:“确定吗?”
裴九老实回答道:“确定。”
“哦。那你自己看着办吧。”凌飞霜将短剑递给他,“你把它当了也没关系,但是要当多一点。”
“……”裴九无语
“你杀……行走江湖的时候不用兵器吗?”
“稍微用点力就断,用得不称手。能换银子是最好的出路了。记得多当点银子啊!”凌飞霜不放心,又嘱咐一遍。
“知道了。”
裴九接过短剑,慢吞吞地走进当铺。
一个看上去十分憨厚老实的青年伙计正坐在一人高的柜台里打盹,忽听门口一阵响动,定睛一看,呦呵,这不是上次那傻小子嘛,还敢来!
“我要死当!”裴九想也不想就把手里的短剑放在柜台上。
伙计拿过短剑,剑鞘古朴,没什么特别的,慢慢将短剑拔出鞘,剑身极薄,透着淡淡的寒光,看上去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伙计撇了撇嘴,随手对着柜台边角比划了两下,好找个理由打发裴九,却见轻轻一划,柜台的一角被整齐切下。
伙计咂舌,眼珠子转了转计上心来,正想像上次一样,将这短剑据为己有,却听柜台下的裴九不耐道:“怎么样?当不当啊?要是当的话,我身上背着这一把好的也当了!”
伙计这才发现,裴九身后也背着一把长刀,只是用黑布罩着,看不出是什么货色。不过听到裴九说背上那把是好的,伙计有点意动,忙道:“当的!”
“多少?”
“三十两。”
“才三十两?太少了!”裴九抚着背上的长刀,黑布中隐隐约约透着寒光。
伙计暗想,若是能把那刀骗来就好了。他装作不在意道:“这把看着就一般,当不了多少钱的。不如你把你背上那一把一并给我,我看看,是好刀的话,到时候跟掌柜的说说情,多给你一些。”
裴九冷笑:“又要故技重施?要当就一把一把的当,价格讲好。可以就当,不行的话,我找别家去。那把短剑不给我也没关系,反正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我身上这把比短剑好百倍,还怕找不到当铺?”说罢,转身就走。
伙计看他走得毫不犹豫,忙开口挽留:“一百两!”
裴九继续走。
“一百五!一百五行吗?”
“两百两!”裴九道。
“行行。不过……当票等下与你身上那把长刀一起写。”伙计开口道。
“可以,但是先要给银票!”
“长刀先给我看看!”伙计暗道,这傻小子变聪明了啊!
裴九道:“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我也不信你。你先把银票给我,我再把刀给你。”
伙计想了想,点点头同意裴九的说法。
裴九拿到银票将背上的刀递给伙计,谁知伙计马上变脸,将刀收起,故技重施。裴九无奈,只好无奈离去。
伙计看着裴九的身影,一边打开黑布,看着里面森寒的长刀,一边嗤笑,傻小子还嫩着呢,两百两得到两件宝贝,赚翻了!找掌柜的邀功去!
拐角处的大树上,凌飞霜看着当铺伙计捧着两把兵器进入当铺后院的某个房间后,眯着眼,百无聊赖地咬着叶子躺在树上。
裴九抬头望着她,唤了一声“恩人。”
“嗯?”凌飞霜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当了多少银子啊?”
“两百两。”
“多少?!”凌飞霜浑身一震,从树上掉下来,中途忙稳住身子,腰身一扭,稳稳落地,接过银票,惊讶道:“这么多!”
“比我的酬金还高!我一单才一百多两,任务简单一点才五十两!要是知道那把破剑那么值钱,我早就拿去当了!”
“……”
“那个……”凌飞霜一脸期待地看着裴九,有些不好意思。
“恩人有事可以直说。”反正感觉不是什么好事。裴九心道。
“楼里还有很多这种短剑,改天我拿几把出来,你能不能也帮我当了啊?”
他就知道!怎么会有这么财迷的杀手!说好的高冷无情呢!
夜里,易典斋的密室。
两个纤细的身影各拎着一个麻袋,左右环顾了一圈密室,惊叹道:“哇!”
正是凌飞霜和裴九。
“早知道就多带一个麻袋了!”凌飞霜抱着一个大花瓶,蹭了蹭,遗憾道。
一旁的裴九见她这财迷样,嘴角轻勾,手上却是动作不停,快速地抓起珠宝往麻袋里放。
不一会儿,两个麻袋都已装满。
凌飞霜看着几近空了的密室,良心发现道:“我们是不是搬得有点多了?”
裴九拿起几串项链,见麻袋满了,手上的项链无处可放,便不假思索地全挂在脖子上,又把剩下的手镯一一套进自己的手臂上,凌飞霜看得暗暗咂舌,这也太狠了吧!
裴九慢斯条理道:“就当做收点利息了。”
两人两手空空悄无声息地来,又满满当当无声无息地离去。
过了一两日,人们突然发现,以前被那易典斋夺取的典当物又回到了家中了!
那易典斋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是讹诈得来的,根本没有当票。易典斋老板只秘密做了一本账本,记录某年某月何人典当何物。
账本被凌飞霜与裴九拿了,根据上面的记载,一一发放给原主。
易典斋老板去县衙报案,奈何没有当票,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