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霜却是不知道霁风月离开后撞见裴九与轻容以及内心的纠结,她此时依旧在苦思冥想如何跟霁风月解释清楚,从归于好。

呃……应该是从归于好吧……凌飞霜也不确定。虽然两人没有争吵,但是她觉得,两个人好像闹僵了。霁风月应该再也不会来府上了吧。

凌飞霜的直觉一向敏锐,即使不知道原因,但在霁风月甩手离去的时刻,她察觉到霁风月在生气而且是在生自己的气!

凌飞霜思来想去,决定再上风月楼,好好跟霁风月讲清楚来龙去脉。于是吩咐侍女将府里的干果茶装罐,顺便准备几样糕点。

霁风月似乎挺喜欢这果茶的,两次到府里来,都饮了不少。

当然这不少是相对他自己而言。寻常的茶水,他或是只喝一口,或完全不碰,而这果茶,他却可以多喝两杯。

关于霁风月的一切,凌飞霜都时刻关注。毕竟,往日在风月楼的时候,只要她闲暇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追寻着霁风月的身影。久而久之,霁风月的喜好便深刻在凌飞霜心里了。

凌飞霜想,既是上门让对方消气,自然要投其所好。

霁风月喜欢把玩玉器,时常会收集一些美玉或明玉。凌飞霜想了想,从随身的挎包夹层里掏出一对血玉,怔怔地看了几秒,然后便不假思索地拿出一块,放入早已准备好的小匣子中,与果茶一起。

血玉,又称女娲玉,传说中是用女娲之血所造而成,为玉中极其罕见的珍品。真真是可遇不可求。凌飞霜手中的血玉也不过是裴九偶然得到的罢了。

裴九见其色正而不邪,水头好,无杂质,无绺裂,便高价买下,将此玉做成两块玉佩给了凌飞霜。

裴九此番举动的可以说是奇怪不已,但是却是裴九深思熟虑计划许久的行动。

随着裴九生意越做越大,很多人都认为裴九才是东家。于是裴九告诉手下众人,真正的东家另有其人,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管事而已,替东家办事罢了。并告知众人,若有一日,有人持着血玉玉佩上门,那便是东家,必须好生招待。

此番目的有二。

一是,作为杀手,总有些突如其来的情况。裴九担忧凌飞霜会遇到棘手的状况,急需帮助的时刻,便早早做了预防。凌飞霜只要拿着玉佩前往自家商行,自然有人帮忙解燃眉之急。

二是,明明白白地告诉所有人,东家另有其人,大家都是为东家办事,无需有其他负担。更重要的是,留有信物后,等以后凌飞霜退出风月楼,接手生意的时候,不管到哪家商行,只要拿出玉佩,底下的人必会恭恭敬敬,不敢作乱。

只是裴九没想到的是,凌飞霜一次也没使用过玉佩。接手生意的话,更是不见提起,反而一如既往沉浸在做杀手的乐趣中,生意上的事情全权交给裴九,看样子是没想过自己掌管生意了。

裴九有些无奈又觉得好笑,但更多的是感激,感激凌飞霜一如以往的信任。他自是不会辜负凌飞霜的信任,一如既往的兢兢业业。若是寻常人看到生意如此庞大,定会起了贪念,慢慢将一切据为己有。但是裴九连这想法都不曾有过,对于他来说,凌飞霜不仅是救命恩人、保护神,让他与父亲过上了安稳的日子,更是他的伯乐,挖掘出他的经商才能,让他可以在自己感兴趣的商场上一展身手。

这样的主人,他怎么会去背叛她呢?

*

凌飞霜正在忧心着如何哄楼主消气时,裴九与轻容外出回来了。

方才两人说去接五叔,如今不到两个时辰两人便回来了,倒是让凌飞霜惊讶了。

还不等凌飞霜开口,轻容便快走了几步,坐到凌飞霜身边,有气无力道:“主人,五叔还是不愿意搬过来同住。”

凌飞霜讶然,“为何不愿意?”

轻容垂头丧气不说话。

凌飞霜询问般看向裴九,见裴九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佯怒说道:“你我认识多年,不说已经早将对方视为家人,至少也比他人熟稔一点,你还要与我这般客套?还不快坐下,赶紧跟我说说五叔为何不愿意搬来。”

裴九不禁有些不好意思摸摸后颈,赶紧坐下,刚想道声谢,见凌飞霜怒目一瞪,忙将谢字咽下,改口说道:“是我不对,不该如此客套。”见凌飞霜脸色稍霁,他才接着说道:“家父说,他在那住习惯了,不想搬离。”

因为五叔是长辈,裴九和轻容无法使用强硬手段让他搬来府上,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惜,仍然说服不了他搬离。因此,两人都有些闷闷不乐。

凌飞霜不忍看两人这副模样,加之她也希望五叔能搬回一起住,于是决定道:“明天我去劝劝五叔,如果,五叔还是不来的话,我就……”剩下的话她没说完,不过看凌飞霜的样子,应该是自有盘算。

这些年来,裴九见识到凌飞霜的厉害之处,仿佛什么事都难不倒她一样,加上多少受了点轻容影响,慢慢变得与轻容一样对凌飞霜盲目崇拜。

两人见凌飞霜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瞬间放下心来,有了说笑的心思。

*

“主人,霁公子呢?这么快就走了吗?”轻容环视一下四周,好奇地问道。

未等凌飞霜回答,轻容又继续道:“对了,主人你已找到他多年,一直说还未到相认的时机。如今主人的生意布满朝云穆玉两国,就算不做杀手也可以了,可有打算跟他相认?”

凌飞霜想起刚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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