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用争论了,郡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伍九龄凑上了打了圆场,他看了看轩如那张光洁的脸,想着一定要给她留个好印象。
杜长风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轩如一眼,从她的眼中看出了满满的挑衅,然后低头呢喃一句,就低头闷声了。
不过轩如从他的口型看出了“好男不跟女斗”这几个字,然后满意地踱步到另一边去了。
白水寺不大,不过山顶别有洞天,游完石阁以后,常池便提议去山顶观览一番。
不过从此处到山顶,只有一条羊肠小径,而且十分蜿蜒陡峭,难以行走,常池便提议女眷留下,他们几个男子上山去。
方才那一段石阶已经爬得轩如气喘吁吁了,听到常池的提议,想着这山顶不去也罢,不过她转身看到了杜长风眼中的意味深长。
方才跟他抬杠,他认了怂,自己好歹也是武将的女儿,如果这个时候服软了,定然让他瞧不起。
“我也要去,凭什么男子能去,女子不能去?!”轩如说道。
常池看了一眼她的小脚后说道:“这山路险峻,仔细摔了你……”
“我就要去,要摔也是摔我自己,碍不着别人!”说完,轩如便仰着头走了。
常池拿她没办法,只得跟在后面,又让他身边那个太监跟着去护着她。
毕竟女子体力不如男子,这山势陡峭,轩如又是个小脚,所以走得十分艰难,几乎是后面那个太监拖着她一直往上爬,常池他们三个男子倒是已经爬到前面去了。
昨天才下过大雨,山上的泥土石头不免有松动的,被人一踩极容易滑倒,果然后面拖着她的太监不小心踩滑了脚下的石头,滚到了山坡下,轩如不知道身后的托着她的人已经不在了,想让他托着自己一会儿,好歇一歇,于是便有所松懈,险些滑落到山下,幸好她抓住了路旁一棵不知名的小树。
“郡主!”吓得跟在后面的瑞英唤了一声。
常池听到瑞英的声音,也停了下来,皱着眉看着轩如,心想这丫头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不然叔父绝对饶不了他。
轩如正在庆幸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谁知道这棵小树被前一天的雨水泡软了树根,根本承受不了轩如的重量,整个树根被她用力一带,从土里冒了出来,眼看她要滚落要山下,却被一只手抓住了。
“不要只顾着挣扎,双脚踩实,不然我们两个都被带下去了!”映入她眼中的是杜长风那张讨厌的脸。
他一手扶着小树旁的一块巨石,另一只手抓着她……胸前的……衣襟,她整个人像一只小鸡一样被他拎着。
“谁、谁要你救了?我自己会走!”轩如不服输地说道,虽然他算是……救了她吧?
“你自己会往山下走还差不多!”杜长风看起来是个痴人,又不太懂得人情世故,不过嘴巴倒是厉害得很。
他顺势将轩如甩到巨石旁,让她趴好,等看到山下那个摔了跤的太监又爬起来了,正在迅速往山上爬以后,他才松开了手。
“让你不要来还非要逞强,自己趴好,你家的奴才来救你了!”说完杜长风就自顾自地继续往山上走去。
这下呛得轩如直接没了脾气,她乖乖地趴在巨石上等着那个太监继续上来护着她,倒是伍九龄站在山坡上,犹豫了几次要不要过去关照一下她,不过见那个太监已经靠近了轩如,他只能作罢。
山顶除了有石塔和两座石制的经幢以外,还有一块万历十四年重修白水寺时留下的石碑。
杜长风一见了石碑,就又来了兴趣,丢下其他人,兀自欣赏了起来。
轩如和其他随从也跌跌撞撞地爬上了山顶。
这山不算高,算不上风景奇绝,但是却能一览山下的白水寺和绕寺而过的白水河,也是别有一番韵致。
今日是午后天晴,虽然是七月的天气,但山中依然要凉爽许多。
轩如坐在石凳上,吹着山风,喝着瑞英从水囊里倒出来的水,这水取自山中泉眼,十分甘甜可口。
她从来到了白水寺,整个视线就全在那个和她不对付的杜长风身上,这会子见他如同痴傻了一般,抱着石碑仔细看了半天,然后又突然退了几步,念念有词地对着石碑说着什么。
“这位杜公子啊,是个专注的人儿,就喜欢书房石刻,还开了一家印社,琢磨雕版印刷之类的。”不知何时,伍九龄已经坐到了轩如身边,和她之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轩如礼貌地对他笑了笑,说道:“我看他不是专注,而是痴傻,对着石碑又看又说的,完全不管不顾他人,你说是不是?”
“是、是……郡主说的是。”伍九龄附和道。
他抬头看着轩如秀丽的侧颜,想着自己运气不错啊,竟然能遇上这么个美人儿,如果能做她的丈夫,那岂不是美『色』和富贵都有了吗?
她的母亲是李太后唯一的亲侄女,父亲又是皇帝的族兄,这样的家世,多少人都趋之若鹜。
他伍家世代在大兴居住,有个御膳间说得上话的太监也是大兴人,他又是家中独子,于是父亲便托人找了那个太监,希望他能在魏朝面前说说好话,让他选上仪宾。
没想到家里的钱的确没白花,魏朝还真的让他进了最后一轮,而且对手是看起来不太强的杜长风。
论家世,杜长风的父亲早已去世,如今只有个哥哥在做锦衣卫,混得也不怎么样,他没考上功名就索『性』不考了,还在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