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便干巴巴地收了满腔的醋意与恶劣的心思。

张张口,方想说实话,告诉他的妻他方才所言全是骗她的,却听她若无其事道:“死了也好。”

如果不是了解他的妻,男人怕是以为她存了幸灾乐祸的心理。可她这一句下来,彻底地堵上了他的嘴,心若掉入万丈雪地里,被寒风和冰雪吹冻着,空飕飕的疼。

百里思青看不见男人的痛,兀自笑了一下,清亮的眼睛似结了霜,封住了所有的泪腺。

“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人活着也罢,死了也罢。有什么可伤心的呢?有什么……值得她难过?

她这一生只遇见过流忘年一次,凭什么要带着一份已死去的爱,亡命天涯一辈子?

她在最单纯无畏的时候遇见他,不遗余力地爱他。他不珍惜,无论如何,遗憾痛苦的应该是他。

命运如果只能以生死相隔的方式让他们桥归桥,路归路,她又要那份伤心做什么?

他以为,他是谁啊……

男人最见不得她将情绪掩埋,凉薄得好似让人猜不出她心底的哀恸。

但话既如泼出去的水,他也懒得再收回。心疼过后,他忽然不觉得欺骗他的妻有何不好,也不觉得自己有多恶毒。换作楚离晔那厮,指不定会如何加力地编排他,或许方式较他更为恶毒。

好歹最后他还为那厮缔造了英雄救美的感动,虽说对他自个儿不利,可死去的人如何还能与活人争?这唯一对他不利的说法也变成了有利。

男人安慰自己,他的妻对旧情人形成了死亡的认知,予他日后的动手也方便了许多。当务之急他所要做的,便是再也不让那厮有机会出现在他的妻的眼前。

他正想着,不妨百里思青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整个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他不得不暂时敛下所有的盘算,拦住她道:“外头的雨还没落尽,你昨日发了一夜的高烧才刚刚好些,这会儿想去哪里?”

百里思青有气无力地挥开他的手,“不用你管!”

男人冷笑着抓住她的胳膊,“你想见他的尸体也是迟了,乌贼国人素来粗暴残忍,他的尸体怕是早被不知丢到了何处,或许被烧煮得连渣都不剩……”

他索性不怕更刺激她,“何况你去了又有何用?凭你现在这副模样,只要出现在乌贼人的面前就能丢了性命。我可听说端木萧原已下令全城通缉你,若不是我好心救了你,你岂能安然无恙到现在?”

百里思青瞪他,否认道:“谁说我要去见他的尸首?他就是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眨一下眼!”

无论他信或不信,百里思青自顾自地说道:“我想走,自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男人不让,“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可我既然救了你,就不会让你随便糟蹋你的命!”

百里思青停下挣扎的动作,哼道:“你这人可真是奇怪!我又不曾求过你救我,若是你觉得救了我一两次我就须得听命于你,那你还不如将我的命拿回去!”

寻常人若接连受折腾,怕是早就熬不下去了,难为她的妻还有力气与他闹脾气,男人也不与她恼,只管笑道:“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还想见到司空煜的话,最好现在别走。”

百里思青骤然警惕地看向他,“煜表哥在你手里?”

男人不回答也不否定,只道:“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又不是你的敌人。”

百里思青不信他的话,“是不是敌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戴着面具不敢让人瞧见你的脸,怕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之辈。”

她眼底的防备更甚,“还是说,你暗地里想筹谋什么,却怕人发现你的身份?”

男人被她的话噎得心肝脾肺脏生疼,难为他千辛万苦来寻她,在她眼里却成了不能见光的宵小鼠流。

也是,以高阳公主坦坦荡荡的风格,怕是早早就将他划分进了阴暗歹毒一行。

满腔的憋屈不能与她发泄,也不能露出端倪让她瞧见,男人恨得牙痒痒却丝毫不得发作,只能叹了口气道:“我的脸可不是一般人能瞧见的,尤其是女人。”

百里思青不屑,“你这话真好笑!女人为何就不能见到你的脸?”

男人“呵呵”一笑,“别的女人自然不能见到我的脸,可你若想见,我便可以让你见。不过——”

“不过什么?”百里思青盯着他的眼睛追问道。

“不过,但凡你见到了我的脸,便要嫁给我为妻。”男人目光殷切地笑道。

“那你自个儿还是好好戴着吧!”百里思青想也不想地一口回绝,“如果仅凭见你一面就须得嫁你为妻,那还是不必见了。”

男人对她直截了当的拒绝不以为意,抬手抚了抚面具道:“或许你见了我一面之后,就改变了主意呢?”

“那不可能!”百里思青斩钉截铁道。

“为何?”男人问道。

百里思青瞥了他一眼,理所当然道:“因为我已经嫁了人。”

“嫁人又如何?”男人仍旧不以为然,“天下改嫁之人何其多,倘若你那病秧子夫君突然身亡了呢?难道你也要为他守寡一辈子吗?”

“这又与你有什么关系?”百里思青对他的问话简直无语,“我的夫君就算死了,我也会为他守孝一辈子。”

“一辈子不嫁?”男人显然很惊讶,“你的夫君有那么好吗?居然能让你为他一辈子守寡不再嫁人。”

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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